赵征解释道:“那边早已因为大明帮而加强了管控,原路返回风险同样巨大。”
王基注意到他手中的木棍沿着襄江继续往下延伸,随后勾勒出了陵江的范围。
襄江和巴江之水汇合之后便成了陵江,这就是昭国和越国的分界线。
乌林镇为边防重镇,连通乌林的竟襄港和对岸越国的丐阳港遥相呼应,现如今此两港皆在越国手中。
只见赵征将目光深深插入了丐阳港所在的位置,脸上露出决然之色。
王基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们这位殿下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胆,震惊道:“从我们现在所在之地到丐阳港何止千里,”
说至此,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不过,从这里南下进入越国境内,的确是最安全的一条道,他们也绝想不到我们非但不立刻撤回昭国,还继续深入进入越国。”
一路南下之地,既不是战区也不是燕军后方的重要基地,自然要安全许多。
而且,燕越两国如今联盟,两国边境线管控不严,他们只有二十八人,伪装一番沿着襄江一路南下,穿过虎平、蔡县、白颍三县县境就进入越国的丐阳县。
赵征很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用赞赏的口吻说道:“看来你跟着本将这么久,还算有些长进,既然没有异议,也不要修整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即刻出发。”
王基已习惯了他这自夸的日常行为,说道:“我们人虽然少,但身上的刀具是个麻烦。”
他们的佩刀都是特质的,很容易就能辨出是产自大昭,他们伪装南下,自然要考虑这些问题。
至于剩下的几瓶燃烧瓶,对于完全不认识的燕国来说,反而极好蒙混过去。
商议了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后,赵征王基反其道行之,在敌国境内继续驰骋。
三天后硝烟弥漫的荆东战场,已经被三面包围的荆东城南城门外三十里地,燕国陈候车骑将军萧遂的营寨便落于此。
“金沽大营失守了!!!”
中军帐里传出蕴着无尽怒意的咆哮声,年过五旬的萧遂眉宇间杀气腾腾,一剑直直穿过桌案上的军报。
下一刻,他满是被金戈之气铺满的脸颊上露出讥讽之色,笑道:“五千多人,被昭军一百多人在一夜之间击溃,本帅大小经历战役不下百场,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王徽这头蠢猪,他就是五千个面饼,一百多人不停歇也要啃几天几夜,可笑他一夜间丢了性命便罢,将本帅的粮草大营毁于一旦。”
萧遂一声厉啸,犹若天空上的雄鹰发出要捕食的信号,“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左侧一文官取过军报,荆中城虽厚,但至多一月他们必能攻克,而今粮草大营被焚烧成为灰烬,他们的补给线便彻底断裂。
没有粮食的数万大军,还能叫数万大军吗?
帐中诸将听闻,齐齐变色,其中一名环眼大将浑身散发出狂猛罡气问道:“都督,怎会有逆昭军队出现在金沽,领兵之人是谁?”
萧遂身上的力量在一瞬间全然卸下,整个人瞬间就苍老了数分,颓然的倒下也不说话。
身边散发出深厚书卷气息的文官拥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那怕他天生眼睛便比常人要小,但仍掩盖不他眸子深处的精明。
他表现的很平静,“领兵之人是逆昭左将军曹开麾下牙门将王基。”
“什么?牙门将?”
“曹开?他现在不是在荆中城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