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甘泉宫中赵启和玉儿较为平静的谈话,桓浩和自己手下的人气氛就显得异常沉重。
似乎连殿中的气温也和甘泉宫截然不同,桓浩敞开衣衫,袒胸露ru的躺在胡床上,双眉耸拉着,神情看起来很是沉重。
以至于下面的太监都不敢说话,一脸圆润肥胖,给人一种憨厚真诚的黄安神情较为自然,费尽浑身解数希望能让桓浩能够舒坦些。
“老祖宗,袁世才要想活命,也不敢将那事说出来吧,”
黄安凭借着自己的按摩手法,在桓浩面前很是得宠,加上他个人性格,也不怎么害怕桓浩。
“咱家说过,性命只有握在自己手中那才是最踏实的,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桓浩眯起眼睛说道:“袁世才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况,狗急了还会跳墙,他袁世才好歹也是一代大将军,如今被人掌控成棋子,又怎么会轻易甘心呢。”
黄安没怎么听懂,心想自己还是努力干好自己手中的活吧。
下面一个神情严峻,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害怕畏惧的神色,他名为陈刚,也是桓浩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儿子。
“老祖宗,”他的声音很是坚定,“袁安告柴端利用袁世才和逆越沟通,从而导致了双江郡下还有东林军中诸多军官向逆越投降,这才导致乌林镇沦陷超乎之快,”
“这听起来似乎是为了洗刷袁世才的罪名,不过,儿子总觉得更像是韦相在为荆东诸战事失利寻找一个大臣们可以发泄怒火的口子。”
“或者说,韦相就是为了将罪责尽数落到柴端和袁世才的身上。”
此前,袁世才被斩首,其中有一条罪名就是和逆越之间的盐铁及军械交易。
在袁安告柴端之中,他便提起此事乃柴端在背后推波助澜,蛊惑袁世才和逆越交易,柴端在旁保驾护航,以此说明,若是袁世才该死,那么柴端也该死。
更何况袁安还在廷尉府中大放厥词,说柴端为了登上丞相之位,不惜暗助逆越攻破乌林,就是为了让丞相韦一行担罪,从而被贬离中枢。
柴端即可顺势成为丞相,总领百官。
之所以说是大放厥词,便是他没有任何证据道理可言,犹若疯狗一般乱咬人。
因之,大多数人都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去多想,只当这袁安是护主心切,疯狂攻击御史大夫。
朝中柴端的人亦因此向圣后上书,请求烹杀袁安。
只不过这些奏折都已被袁太后留中不发,继续让袁安在廷尉府中如疯狗般狂吠。
桓浩闻听陈刚说的话,也就想起了袁安在廷尉府中无根无据的乱言。
这些话很多人都会当做废话听,可他为什么也要跟做当废话听呢?
“你继续说下去,”桓浩睁开双眼盯着陈刚。
陈刚抬首说道:“老祖宗,在儿子看来,袁世才既然在韦一行的手中,袁安有今日之举动,就是韦一行自己的计划之一,”
“否则,他身为丞相,为什么至今也没出面说一句话,当初部署荆东诸战事,是袁世才和韦一行为主导所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