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稍作思考,徐徐谓之,“依老臣之见,柴端之罪,证据确凿,依律当判凌迟极刑,不过柴家世代都是忠烈之家,太祖有言,爵可抵罪,”
“圣后陛下不妨念在柴家先贤之忠烈上,褫夺柴家之爵,以抵其死罪。”
刘然夺了柴党诸多政治遗产,当然是极想杀了柴端的,
但他更清楚,面对上百封奏疏,其中还有莫子鱼和黄庭柱两人的全力请求,便是圣后也不得不认真思量。
况且后面还跟着一位猛人,他干嘛去背这个锅呢?
赵启狡黠一笑。
旋即,猛然说话了,“刘公之言,妄为人臣。”
张扬苍眉挑起,凛然说道:“柴端之罪岂是褫夺其爵可以相抵的,他的罪孽已是擢发难数,就是十条命也那抵其罪。”
他的态度极为强硬,不容拒绝,“柴邵柴远等人身为其子,即便他们没有通敌,也有隐瞒朝廷之罪,应一并罚之。”
刘然虽被张扬一阵鄙视,但他浑不在意,甚至想笑。
赵启也在此沉重的话语声中思索起来,此时该不该杀柴端?
从上百封奏疏上看,柴家的力量十分庞大,即便要杀也得等收回黄庭柱手中兵符,还有方正南回到京都,如此方为上策。
袁太后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变化,示意张扬稍安勿躁,继而询问道:“皇帝以为呢?”
赵启抬眸注视向对方,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殿外大雨如旧,像是疯了似的,
给本就还没安定下来的难民雪上加霜。
很快,长乐宫里就对城外难民及都江洪涝一事提上了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