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应该庆幸，应该说。”
两人目光碰撞到一起，比起在宣室殿前初见时，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袁世才都已苍老了无数倍。
他脸上的络腮胡上还有肉粒，神情凝固，“你还是想我死。”
赵启微笑说道：“我还杀不死你。”
“卖猪肉没什么不好，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呵呵，”赵启觉得很是好笑，“舅舅，这话可一点也不想是你能说出来的。”
“不过，你若真的想做，就赶紧告诉我，你这猪肉摊前骚味太重，很难闻的，”
不知赵启是嘲讽还是在认真陈述事实，“你的生意似乎也因此非常不好。”
“我在山南是藏有一批宝藏，但那点钱财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太少了，至于柴端，我和他之间的确有很多交易，不过他的钱财具体藏在何处，我不知道，”
袁世才开始切肉，“不过，我知道在我大昭境内，有可比之国库的真正宝藏，先帝曾命我寻找这批宝藏。”
赵启很是愕然，皱眉问道：“谁能证明？”
“无人证明，不过红墙里头那位，先帝和她睡觉时应该提及过吧。”
袁世才将瘦肉与肥肉分离，语调变得很轻松，“你想出炒菜这个法子，肉比以前好吃多了。”
“你继续。”
“我要活着。”
赵启沉默一瞬，平静说道：“活着做什么？”
“我想看看这大昭，什么时候会烂在你的手里。”
张子钧怒目而视，欲拔剑而往。
赵启无声一笑，阻止了他，“我才十一，距离亲政还远，你有一段日子可以活。”
袁世才手里的刀停止下来，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是一批前朝国藏，夏宣帝十八年，鲁王刘有圭信道士之言，认为梁州有天子气，欲图自立，”
“但他没有军资，于是向宣帝建言，国家每到羸弱之际，民生国库总难以为继，一旦后世之君昏庸不堪，致使国财皆落入乱臣之手，不如趁国库充裕，将之藏于社稷。”
“宣帝便让刘有圭等四位宗室大臣负责此事，刘有圭便带着其中一批来到了梁州，不过最后，他还没来得及造反，便被诛杀，那批宝藏也因此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