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渐缓转过来,向飞檐山看去,原本官道是从飞檐山山脚经过的,而河水也在其山脚下。
但现在,官道已然不见,河道亦被覆盖,
一面全新的悬崖绝壁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我那个去,这么牛?!”
“虽说有因为这场灾害的原因,但这么大工程,耗费人力也需大半个月吧,这言朔一天就给搞定了,有猫腻啊,”
方源双手抱胸,若有所思,“这么短的时间除了武者,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老师,能不能看出端倪?”
向伯符聚精会神的盯着断崖,沉默。
方源选择闭口不言,若能在这片断崖上找到言朔故意为之的证据,自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这也是他请向伯符来的原因之一。
想要瞒过一品上武者的眼睛,何其难也。
不知过了多久。
向伯符突然纵身掠去,只见残影不断在崖壁上闪现。
刹那间,向伯符便已出现在数十丈高的崖壁上,他盯着断裂的崖壁边缘出,老脸上浮现出笑容。
旋即,腰畔宝剑骤然呼啸而出。
看似已上了年纪的手臂舞动起来却如劲松,几道明亮的剑光下,向伯符削下了一面石块。
方源和高峰对视一眼,“看来老师已拿到证据了。”
高峰有所悟,“言朔一定是找人先行勘测了山体,分析其构造找到各薄弱之处,再让武者从中发力,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方源讶然。
“这有什么?世间万物皆有脆弱之处,就如我们与人搏杀,亦要寻找破绽,然而一击破敌,”
高峰自信道:“况乎此地经历大洪水的冲刷,本就已经脆弱不堪。”
方源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不过你要真以为这是言朔一人为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大人的意思是?”高峰警惕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刘会昌若不知道,你觉得可能吗?”
方源舞动香妃扇,“我现在甚至怀疑,刘会昌和言朔都是一丘之貉。”
高峰眉宇间升起怒意,“这两人真是丧心病狂,此举更是天地不容。”
“不,他们只是执行者,”方源又一次否定了高峰,“真正天地不容的是朝里那位,没有他的授意,你以为就凭一御史一令尹就敢做这种事?”
听见这话,高峰神色反冷静下来,由衷说道:“大人英明。”
方源拂扇一笑。
高峰正色说道:“大人之才和坊间流言有云泥之别,今日能与大人共事,是我高峰一生之幸事。”
“哈哈~别搞得这么正式,”
方源笑道:“你别看王基许渭都在我之上,可要是论智谋,我肯定是皇上麾下第一智囊。”
“我相信,就是不明白大人你为什么不把这扇子换成羽扇或者别的,那样不是更有气质?”
方源舞动的扇子戛然而止,眸中闪过一缕神伤,将扇子收了起来,说道:“老高,你作为今后负责上阳之地的影密卫领袖,看问题要去看本质,知道吗。”
“我为什么不用羽扇要用香妃扇,就是为了骗你们这些人啊,你们不都说我是纨绔浪荡子嘛,哈哈...”
高峰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大人这是用来迷惑敌人的。”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