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宛若死水一般的寂静。
言朔微尖的脑袋嗡嗡作响,高峰丢出的石头仿佛是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自然认不出这石头一定就是飞檐山上的,可被方源和高峰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其中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怎么会被发现?
言朔不敢相信,难道刘会昌真的反水了?
“哈哈哈!”
就在他愣神之际,身边的儒生突然狂笑道:“方大人,你这随从好生搞笑,那一块石头来告诉我们是从飞檐山上取下来的,这能说明什么?”
“莫非,方大人在飞檐山垮塌之处勘察后,还想告我家大人,这天灾是他唤下来的?”
言朔很快反应过来,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指着方源:“就是,方源你也太搞笑了吧。”
“不是我搞笑,”
方源一旦也讶异这群人的脸皮厚度,轻扇动着香妃扇,语气平静说道:“这是当朝帝师,陛下的老师从飞檐山上取下来的,”
“你们不妨捡起来看看,上面有一处极为光滑的浅槽,帝师说了,这是人为的,若你们还以为这是在说笑,那就等着帝师提先帝之剑来问问,”
方源淡笑着,“到时候看看,是陛下的老师搞笑,还是你们搞笑。”
“帝师?你是说向伯符?”言朔呆愣在原地。
“怎么?”方源趣笑道:“莫非言大人在本朝还认识别的帝师?”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抱歉,”方源动作洒脱收起香妃扇,“无可奉告。”
“言大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仔仔细细的说说,飞檐山是怎么塌的,我这人就是心善,还可以再给大人一次机会。”
言朔额头上升起了细汗。
一品上剑修,曾经的三公现在的帝师向伯符,一人坐镇天阙关,便可使京都民心安定之人,他承认自己怕了。
和方源不一样,向伯符的火暴脾气人尽皆知,一旦自己在飞檐山的事情暴露,还不得过来把自己一剑弄死。
“方源...不,方大人,你真的...”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身边的儒生拉住他,附耳低语,“大人,你可想清楚,一点承认了这等大罪可是无人能为你承担的,柴端的下场便是大人您的下场,”
“方源此人全身都是嘴,大人若信他的就是着了他的道。”
言朔再次犹豫,余光瞥了眼气定神闲的方源,说道:“可是他取回来的岩石上...”
“大人,那岩石又不是只有飞檐山上才有,您怎么知道就是飞檐山上取下来的?”
儒生神情阴森,“再者,上面那浅槽又能说明什么?莫非一点浅槽就能摧毁一座山,说出去谁会相信?”
言朔闻言点头,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不过还担心,“那向伯符?”
“哼,大人,以我之见,向伯符决然没有来到这里,”
儒生沉声说道:“大人想想,我们从未得到向伯符来此的消息,即便他真鬼使神差的来了,以向伯符的脾气,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出现?”
“不错,向伯符若真知道,怎会忍到现在。”
言朔心中大定,自信满满的望向方源,“方源,你想在这里空手套白狼,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
“唉,”
方源悠然叹气,“看来真的是天要诛你啊。”
“帝师大人之所以没来你这里发火,自然是因为刘会昌更让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