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实在是太像他了,若说他跟白渊有七分相似,跟白枫有六分相似的话,那他跟这个人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俊美的五官,还是稍显疏离的神态,亦或是清冷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种近乎照镜子的感觉让白旭感觉有些许不舒服,就好像在看一个克。隆品一样,而且那人眼中的敌意太过明显,让他莫名其妙又无法忽视。
他看着那人腰间象征着白龙府的印信玉佩,有些别扭地喊出那两个字,“白圩……”
白圩冷冷地盯着他,唇部紧紧抿着,似乎正处在发怒的边缘,他抬起剑,二话不说就朝白旭刺来,眼中是刺骨的恨意和浓烈的不甘,“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回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他近乎咆哮地朝白旭大喊,毫无章法地进攻,但是他不过是个元婴期,跟白旭之间的等级差距过大,所以白旭甚至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将他卸了关节扔到地上,触及到那刺人的目光,白旭纵使是佛,被人这般毫无理由地针对,也生出了三分火气,“我不曾见过你,也自认从未得罪过你,你却是恨我?”
白圩躺在地上,手部呈现不正常的弯折,因为血液不通,连带着他的脸颊都有些泛红,也分不清是不是气的。
他的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白旭,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再度冲向他,没了手就用头撞,拿脚踹,近乎自杀式的攻击,却连白旭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白旭实在被他逼地没法,只能一掌拍在人胸口,阻塞住他的经脉,让他只能僵立在原地,才沉着脸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接受毫无理由的怨恨。”
“毫无理由?哈哈哈……好一个毫无理由,你真是太能装了!”白圩狠狠往地上猝了一口,恨声道,“你不过陪了殿下七年,七年而已,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除了那暗无天日的痛苦和完全看不到尽头的绝望,你还能带给给他什么呢?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当殿下是什么?你养的一条狗吗?啊?!!”白圩的语气愈发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眼珠已经变成一片赤红。
看着他癫狂的样子,白旭有些不悦地后退一步,看这人的神情,是爱上小夜了?
虽然很清楚夜无殇对他的真心以及忠诚,但是思及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有人觊觎他的人,就让他感觉分外不爽,更何况这个人还长了一张跟他如此相似的脸,这算什么?想用赝品完全取代他吗?
白圩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那怒气完全爆发之后,情绪逐渐低迷下来,低声喃喃道,“你算个什么呢?不过七年啊!我却在他身后默默守了他两百多年,他要万年玉髓,我亲自去极寒之地花了三十年为他寻得;他要点星派的宗门至宝寒冰烙,我不惜挑动两界战争将点星派尽数屠尽;他想要赤炎之心,我便燃尽百年修为逼火山提前爆发……”
“只要他想要,哪怕是我的命,我都会为他尽力夺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里眼里还是只有你?甚至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怎么不去死呢?不过七年啊,哪里比的上我的百年,你对他可曾有半分的心思和付出,根本比不上我分毫!!我不甘心,不甘心!”白圩吼着吼着,渐渐落下泪来,一滴滴晶莹的泪滴砸在地上,也砸在了白旭的心里。
他不满于这人对夜无殇的觊觎,可是同样他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因为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这个白圩用他自己的方法,付出了一切,却因为他的归来而全部落空,若换做是他,他必定会比他更加疯魔,可是理解并不代表能接受。
白旭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已是一片清明,他看着那个人,带着些许怜悯,叹息道,“爱情,本来就不是理性的事,理智无法控制,所思所想全凭情感和本能,才是爱情的最初形态,所以……不是说你付出的都没有意义,而是你没有明白爱情的本质,他也没有错,只是不爱你罢了……”
“我不信……你骗我!”白圩愈发疯狂地挣扎起来,居然真的被他冲开了经脉,“殿下心里一定是有我的,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回来了,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对!只要你消失,殿下一定会重新看到我!那个系统说过的,这个男人是我的命定之人,是属于我的!!”白圩摇晃着冲向白旭,却被一剑穿心,一柄细黑的长剑将他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