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那人依旧没有动静。
这时,姜黎突然歪了歪头,樱唇动了动,试探的道:“阙弟?”
他的呼吸声浓重了几分。
姜黎这回没敢再说话,她沉默着,对方也跟着没有动作。良久,姜黎泄气般,软声软语道:“我手被绳子绑的很痛,阙弟,你帮阿姊解开好不好?”
她这话一出,身前这人的呼吸便是一滞!
姜黎粉唇轻启,继续道:“阙弟,阿姊好难受。”
她呼吸颤栗,露在黑布外面的脸白皙如玉,此刻也染了一层红霞。她的发髻也散了,簪子落到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她被蒙着眼,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诱人。
然后,姜黎察觉到他走开了。
走了?
起码把她手脚上的绳子松开啊喂!
姜黎安静下来,便竖起耳朵听着。
她听见他似乎是坐到了塌上,正在翻阅书卷。四周安安静静的,空气中的龙涎香闻多了,姜黎竟然逐渐的冷静下来。
于黑暗中,姜黎的心跳变得缓慢,人也跟着越来越沉静。
她甚至开始回顾近三个月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自从王家出事后,她父母每日外出奔波,家中的生意都交给她打理。后来王氏病了,她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姜黎想着,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安静的思考过了。
姜黎甚至思绪越飘越远,想到了三年前,她和阙弟在梅县的快乐日子。那时,她得了赵大娘给的好吃的,总会和他一起藏在厨房后边,边听王屠户的小妾唱曲,边分享食物,那时的他们多好呀。
她越想就越怀念,越怀念就越心酸,再对比她现在的处境,姜黎眼眶都红了,那块蒙着她眼睛的黑布也被晕湿了一片。
舅爷爷对她那么好,自己却没有能力救他,还差点被赵国舅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