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她真可以一死了之了,反正活着也是受罪。
趋利避害,人之常qíng,她必须避开夏宣这个‘祸害’。
于是雨楼又动了离开登州的想法。可眼下不同于在京城的时候了,现在泰生在衙门里做个捕头,日子过的挺好,赫珍有了孩子,自然是要跟丈夫在一起的。断然不会轻易随她搬家,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妹妹,又有点资产,怎么看都是打家劫舍的qiáng盗眼中的一块肥ròu。
还是得找个男人做依靠。
正在与雨楼准备再物色个靠谱的男人,随她搬家的时候,夏宣又找上门来了。
距离上次分别不足一个月。
这一个月没动静,雨楼还以为他已经从南京回京城去了,谁知他这么快又来烦她了。
且他来的日子十分不凑巧,恰好赫珍最近应邀去一个大户府上教女红,雨堰随张妈去喝街坊的喜酒,家里就剩雨楼一个人在。
这日飘着细雨,自从大病一场后,她每逢雨雪天都没jīng神,所以这一日,她便没去绣庄,而是关起门来在家休憩。靠着引枕看书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咕咚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落在了院内。
女子独自在家,她关好了门窗,锁好了两道门,此时听到声响,怔了怔,立即起身到屋门口将门闩cha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去窗边,从窗fèng窥探外面的qíng况。
等看到熟悉的夏宣的身影,她开始后悔了,有一件她的确应该听夏宣的,就是应该养条狗,然后散养在院里。
她不想见他,在窗下蹲身躲他。
果然,夏宣推了下屋门,没有推开,他往窗户这边来了,在窗外向内探头探脑的。
雨楼心道,家里没人,你快走吧。
谁知他敲了敲窗户,低声道:“雨楼,我知道你在家,我有话跟你说。”
她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夏宣这时道:“这门是从里面cha上的,如果屋里没人,应该是从外面锁上的。”
“……”知道装不下去了,便隔着窗户道:“有什么话,现在说罢。”以后一定要养条狗,大个的中华田园犬,散着养,敢跳进院的家伙,一律咬成宦官。
“这里说不清楚,你叫我进去,咱们慢慢谈。”
居然还想慢慢谈?!雨楼冷声道:“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你就走吧。”
经过数次痛彻心扉的折磨,她这样轻微的拒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你知道我不达目的,是不会走的。”
“……”雨楼gān脆也没了好态度,气道:“你怎么又蹦出来了?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我不是什么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过了一个月,夏宣被她伤害的伤疤,好的差不多了,自然忘了疼。笑眯眯的道:“我不是来纠缠你的,你让我进去,我有话和你说,说清楚了,我立即走。”
“你有跟我磨叽的时间,多少句话都说完了。”雨楼铁了心不想让夏宣进屋:“我数三下,你想说就说,不说的话,我就去睡觉了。”说完,当真数了起来,数到三,夏宣仍没开口,她便丢下一句:“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不怪我了。”走回里屋去躺着去了。
可是哪能躺的安心,外面有个大活人堵在门口,看样子是铁了心和她耗着,不放他进屋是绝对不会走的。
她怎么招惹上这么个东西,简直比冤魂还黏人。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
雨楼熬了一会,下chuáng后悄悄移到窗边看外面的qíng况,只见夏宣解了身上的斗篷,铺在地上,大刺刺的坐在上面,表qíng极为淡定,一看就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雨比之前大了,可夏宣闭着眼睛,毫不动摇的堵在她屋门口,看那架势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退缩。
她是怕他了,心烦意乱的打开门栓,没好气的朝他道:“进来!”
夏宣便得意的一笑,立即打地上起来,扯起斗篷,捞在手中便随她进了屋。他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心好,不忍我受苦。”
“我怕你淋雨后,着了风寒病死在我这儿,国公爷,我担待不起。”
夏宣低声道:“那可说不准,你走后,我在南京大病了一场,才痊愈不几天。”经过这么久的奋斗,他也摸准了一点,她心肠还是软的,只要他可怜到一定地步,她会发善心赏给爱他些关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