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静殿,穆书榆也没让门口的人去传话,直接进了殿里,只觉yīn冷得很,直到进了内室也仍是感觉清冷。
乌乐双正坐在椅上喝着什么东西,见穆书榆与穆书燕进来便赶紧放下杯子要见礼。
“快别起来了,这是喝什么呢?”穆书榆刚想去扶乌乐双,旁边的小亮子一个眼色过去,早就有人抢着将乌乐双扶了起来。
乌乐双笑道:“这屋子里冷也就是喝些枣茶暖暖,其他的也不敢乱吃。”
“乌淑仪说得对这屋子里是冷了些,娘娘还是将大皮袄穿上吧,你们两个将手炉脚炉都给娘娘弄好,那炭可是切成小块儿的青炭?”佳静怕穆书榆平日在暖和屋子里呆惯了,到了yīn冷之处受寒,便赶紧让小宫女给穆书榆递了手炉,又将脚炉给她垫好,一番吩咐全是真心实意,倒没半点显示的意味,不过也正因这如此才更令乌乐双更尴尬。
“嫔妾都已经习惯了,娘娘定是受不住。”
穆书榆也拿自己身边这些人没办法,只好微微一笑不再提这个话题:“你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你对我一向用心,我今儿来也是为了让你说句实话,淑妃可真是要对付你?”
乌乐双闻言眼圈儿一红:“不是她还能有谁?皇上将我jiāo给她照看,我却落魄到连冷宫里的那些人都不如了,我只求能保住孩子,其他什么都不在意,我起居用度都握在淑妃手里,只怕她哪天真的下了狠心,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
“如此我还要问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有喜之后为何皇上还对你如此冷淡,你可知道?”
乌乐双微愣,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皇上既是不待见我,自然也不会喜爱这个孩子,再有许是我有喜之后一直知而不报也惹怒了皇上。娘娘,我知这孩子即便是生下来也不能讨皇上喜欢,只是无论如何这也是我的亲生骨ròu,求您一定要帮帮我,让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哪怕是皇上再嫌弃,我也能有个依靠。”
穆书榆第一次见乌乐双qíng绪起伏这样大,也深知母亲对孩子的爱护之qíng,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你既是知道皇上不喜欢这个孩子,那你就应该预料到将来孩子出生后处境怕是也艰难得很,我可以帮你保住这个孩子,但也仅限于此了,至于将来如何我却不能再多管,人心易变,我不能给自己设障。”
乌乐双急得直点头:“我明白,我只求孩子平安,其他绝不qiáng求!”
穆书榆这才吩咐道:“小亮子,你以后将本宫的份例给乌淑仪送过来些,再派人去和阳殿问淑妃为何这样苛待乌淑仪,皇上将乌淑仪jiāo给她照料,她若无心无能便换人来照看也是一样的,再有乌淑仪每日膳食你也让人帮着注意些,再请御医经常过来看看,若是要吃补药你也一并帮着送过来。”
小亮子听完一脸的为难和不qíng愿,但也只好答应着。
乌乐双立即站起来感激地对着穆书榆一拜:“嫔妾多谢皇贵妃娘娘恩典。”
“你从前对我也是关怀得很,如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往后……”
还没等穆书榆说完,就听见外面一串儿急急的脚步声,顿时便住了口往门口看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在外面推门打帘子,唯首进来之人正是秦承释。
秦承释一脸的怒气,看也不看跪地迎驾的乌乐双和穆书燕一眼,直接拉住了穆书榆的胳膊问道:“谁让你到这儿来的,不是不让你与她独处吗?”
“皇上,臣妾只是来探望乌淑仪,也并不是独自前来,还有玉淑仪与臣妾一同过来。”
“朕不想听这些,于忠,赶紧让人扶皇贵妃上朕的步辇。”秦承释虽然恼怒,但仍是轻手轻脚地将穆书榆jiāo给了于忠等人。
穆书榆倒也没生气,只觉秦承释这人莫名其妙。
等穆书榆出去后,秦承释才面无表qíng地对乌乐双开了口:“你这回可是趁心了,到底将皇贵妃给请了来。”
乌乐双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看向秦承释,声音带了哭意:“皇上为何这样亏待臣妾,皇贵妃与臣妾一直jiāo好,难不成来看望一次也不行吗?皇上就算厌恶臣妾,但臣妾腹中的孩子也是皇上的骨血啊,皇上就不能心疼些吗?”
秦承释冷笑:“朕怕你这不祥之地让皇贵妃沾染了晦气,朕从不想亏待你,是你先惹了朕!再有你这孩子即便是生下来朕也不会赐给他姓氏,朕只认皇贵妃所出之子,皇贵妃腹中的孩子才是朕的骨血,至于你生出来的不过是个高等些的奴才,朕若是你便不会一心想着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