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是猎人的猎物,猎人自然是将雪狐换做银钱了。”
顾清晓点点头,“猎人为了将雪狐卖一个好价钱因此便细心照料着受伤的雪狐。他给雪狐用最好的药,吃最好的食物,凡是都亲历亲为。十天之后,雪狐的伤终于好了。这时候,猎人觉得终于可以将这雪狐卖了换钱了。这十天,他花在雪狐身上的开销是他自己的三倍,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能够换到数量可观的银钱,猎人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猎人高高兴兴的将雪狐抱在怀里去了集市。集市上,很多人都对雪狐很感兴趣,最终猎人将雪狐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富绅。猎人揣着钱回家了。可是猎人却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了。他始终忘不了雪狐咬着他的裤腿不松口,悲伤呜咽的qíng景。两天后,猎人在自家屋门前发现了浑身沾满泥泞的雪狐。猎人知道雪狐一定是从富绅家里逃出来了,没准儿富绅会派人来将雪狐捉回去。果然,第二天富绅的家丁就找到了猎人,把雪狐带了回去。可是过了五天,猎人又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雪狐,雪狐又逃了回来。依然是上次的那个家丁将雪狐带了回去。半个月后,猎人再次在家里发现了雪狐,这一次,雪狐的一只后腿被打断了。家丁再次来到猎人家里的时候,猎人没有再将雪狐还给家丁,而是将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家丁,请求家丁让雪狐留在猎人家里。家丁回去后将事qíng告诉了富绅,富绅最后收下了猎人退还回来的钱财,将雪狐还给了猎人。皇阿玛,您说,猎人还会把雪狐卖给他人吗?”
雍正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灵xing之物,世间难遇。猎人倒是得了个宝贝。想必不会再将雪狐换做银钱了。”
顾清晓淡淡的勾起嘴角,“猎人和雪狐生活的很融洽。猎人孤身一人,有了雪狐的陪伴也不再觉得孤单。两年后,来了个媒婆,要给猎人说媒。女方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儿,猎人开心的不知所措。可是,女方要求的聘礼却是一张完整的雪狐皮。猎人没有立刻应下婚事,他知道一张完整的雪狐皮有多么的难得。他打了十几年的猎,再加上他的父辈和爷爷上百年的打猎生涯,也只遇见过一次雪狐,就是现在他家里的那一只。可是,猎人也并不想放弃这桩婚事。媒婆告诉猎人,如果猎人能在两个月内献上一张完整的雪狐皮那么就算下聘成功,否则,这桩婚事自是不成的。猎人同意了媒婆的说法。猎人为了能猎到一只雪狐几乎每天都上山打猎。可以,眼见快到约定之期了,猎人依然毫无所获。明天就是媒婆上门的日子了,猎人知道自己与那位美丽的姑娘是无缘了。雪狐感应到猎人的哀伤,便蹭到猎人的脚边安慰猎人,可是猎人第一次将雪狐一脚踢开,他心烦意乱,不理会雪狐呜呜的嘶叫,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猎人起chuáng后习惯xing的走到雪狐的小窝,看着闭目蜷在窝里的雪狐,猎人将雪狐提起来,摸到手里的却是一具已经冰凉的雪狐尸体。猎人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哐当’一声踢到了一个瓷碗,瓷碗里滚出了几块香喷喷的烤ròu。那烤ròu抹了鼠药,是猎人用来专门引诱消灭老鼠的。雪狐很聪明,从来都不会去碰那些抹了药的食物。可是,雪狐最终在昨晚吃下了一块足以让它毙命的烤ròu。因为,它知道猎人需要它身上的毛皮。皇阿玛,您说猎人会将雪狐的毛皮剥下来jiāo给媒婆吗?”
雍正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听故事时的好奇与轻松,眉头微微蹙起,雍正叹了口气,“你给朕讲这个故事是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吗?就像故事里的雪狐,为了猎人可以不顾xing命。你也会为了弘历乖乖的在他登基后的三个月内病逝?”
“不,皇阿玛。儿媳之所以把这个故事说给皇阿玛听,是因为,儿媳想告诉皇阿玛,感qíng是相互的。皇阿玛只知王爷对儿媳有意,却为何忽略了儿媳的心qíng?王爷为儿媳所做的儿媳都一一记在心里,王爷是儿媳的天,是儿媳的一切,儿媳又怎会让王爷陷入险境之中?皇阿玛所说的外戚专权在儿媳看来根本毫无可能。先不说皇阿玛不愧为一代明君,将整个朝堂治理得滴水不漏,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机,相信由圣祖爷和皇阿玛亲自教导出来的王爷也会秉承皇阿玛严厉的作风,绝不会让皇阿玛失望。再说富察氏一族世世代代都是忠君爱国的典范,富察氏能够成为满洲贵族中长盛不衰的荣耀大族是因为他们的功绩都是凭实力一步步累积而来的。不管是军功还是政绩,都是实打实的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换来的,这一点,皇阿玛应该是最清楚的。最后,再说说儿媳吧。皇阿玛认为儿媳会在王爷登基后请求王爷提拔富察一族?儿媳自嫁给王爷后从没有求王爷为富察一族的任何一个人提供过庇护。也没有任何一个姓富察的人打着儿媳的名号行过不法之事。儿媳自然是希望阿玛、额娘和兄长们能够生活的平安和乐,康泰吉祥,行大逆不道之事是在拿全族人的xing命来玩笑,儿媳岂能让此事发生?最重要的一点是,儿媳也是一位母亲。儿媳对自己的孩子很是疼爱。儿媳为了孩子的将来也必须阻止外戚之事。所以,皇阿玛,您所担心的事qíng是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儿媳又何必为了这莫须有的事qíng而与自己的丈夫、孩儿yīn阳两隔?”顾清晓的嘴角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有着波澜不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