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有人立起,抱拳笑道:“在下见青湖夫人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令在下好生佩服!”我冷笑,来了!抬眼往那边望去,青衣披发的男人,席位正在翩跹青湖盘桓敬酒的那片。接着应和之声大起,又一人道:“我与这位仁兄英雄所见略同,我一见青湖夫人便觉不凡,实是下任家主的最好人选。”
翩跹飞鸿对我低声道:“都是江湖上一些半大不小的帮派,她也拉的下面子。”那翩跹青湖抬首而立,笑语盈盈道:“小妇人不才,巧得诸位信赖,再此谢过了。”突然翩跹双十昂首立起,高声道:“双十不才,今天不如当着天下英雄选出下任家主,恭请家主同意!”
那老人含笑,抚须道:“飞鸿,你的意思呢?”翩跹飞鸿暗暗冷笑,在我身旁立起,扬声道:“若真是在天下英雄之前,也倒罢了,只可惜。”
立即人声鼎沸,那青衣男人高声道:“不知阁下此话何意,听阁下口气,这里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翩跹飞鸿微笑道:“不敢,在下是想,几位是想真心选出家主呢,还是受人之托来起哄的呢?”
我悄笑,他现在一声不吭祖训,那是因为我坐在这里。
“我们是真心推举,凭什么说是起哄?阁下要有青湖夫人般威望,却为何无人出声?”又一huáng锦衣人立起,冷笑道,“还是说,唯一替阁下出头的,就是身旁那涂脂抹粉之人?”
顿时一阵哄笑,更有人啧啧有声。方才翩跹飞鸿和我状甚亲密,介绍多处。男歌伎本来地位低下,我们是打算暗中行事夺权,那翩跹青湖好生厉害,竟把它推到明面上,来个选举!
翩跹飞鸿眉一动,显然动了真怒。我冷笑,压下他的手,长身立起。他有种,欺到我头上来了!
“阁下所言,是真心赞赏青湖夫人了?”我微笑,淡淡道。那人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轻蔑之意尽显,笑道:“夫人自是万众所归,我等敬佩不已,你一个小小歌伎,有什么身份在天下英雄前开口?”
我冷冷的道:“既是如此,各位是毫无私心了?”那人顺口就道:“那是自然,我们都是自动推举。”我翘起嘴角,微笑道:“那在下斗胆请支持夫人的各位,可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发誓日后决不染指翩跹家一分一毫?”
那人一怔,那些人顿时也消了声。他们本是要好处才来的,江湖人又最是要面子,此誓一发自然决不可反悔,那岂不白忙一场?“我冷笑,突然扬高了声音:“阁下却为何突然,犹豫了那么一下?莫非是想先发个誓顶着,日后反悔如何向武林找借口?”那人脸顿时涨的通红,破口就道:“那你可是翩跹家中人?替他出头又为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倒忘了,飞鸿公子和阁下qíng深意重,是极好的朋友。”
他那声朋友说的极为暧昧,声调还上扬。顿时绝大部分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局外的江湖人,带着些荤味。我轻轻一笑,挑眉道:“各位如此帮青湖夫人,夫人之前也为各位多番敬酒,想必jiāoqíng也不错。”那人刚要开口,突然听出不对,硬是把话压下喉咙里。我接着笑了一声,道:“我竟不知,夫人的朋友如此之多。”
我那声朋友自然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哗的哄笑声更大,那群人没一千也有八百,都是翩跹青湖的“朋友”,那是什么概念?
翩跹青湖气的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开口,直向身边使眼色。翩跹双十立起冷笑道:“阁下出语rǔ及翩跹家,却是何故?”我轻抚安弦,笑道:“之前也有人rǔ及翩跹飞鸿,你却为何不言?看你的意思,翩跹飞鸿不是翩跹家的人?”
他登时禁声,这话万万说不得,简直是大逆不道罪。我接着抢白道:“或者阁下的意思是,你不是翩跹家中人?再或者,阁下和青湖夫人的关系,也很好?”
哄笑声更大,翩跹双十大怒,一拍桌子,盛着全jī浇花青葱汤的碗啪的碎裂。
我诶了一声,笑道:“看,要shā • rén灭口了。”感到身后颤动,回头一看,翩跹飞鸿笑意满唇,低声道:“早知道你有把人气死的本事,就不替你cao心了。”
我哼了一声,此时翩跹双十又不好坐下,又不能过来杀我,gān站在那里。翩跹玉于稳稳立起,道:“今日各位英雄到这,不是斗嘴来的,若谁说的厉害谁便赢,那武林盟主岂不是说书的了?”又是一阵附和之声,那些人大都同意,他这话倒也没错。翩跹玉于又道:“还请各位认真推举家主,终归要看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