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了笑,绾起自己的水蓝槿花衣袂推门出去,把眼睛凑到木雕花走廊对面房间的门上看。却见翩跹飞鸿站在雕花窗菱处,一身如常的锦衣,在那映光调试一个曲颈桃心木的琵琶。他本是高门大户家人物,会奏乐器一点也不为过。只是我见过后,惊讶于他居然还有这一手。尤其拨指含笑间,居然别有一番风流。
与他相对比,殷红已身着紧身黑衣坐在桌边,脸硬的像块石头。
温文雅坐在他身边,修剪秀气的月白指甲轻轻拨了拨膝上那琴,不是极古,镶着十三镙钿,声音清越,甚是动人。他抬起头看着殷红已,淡笑道:“殷公子,可是想与我换个位置?”
这句话说完,我几乎要听到卡嚓一声,是石头裂开吧?
温文雅往门这边瞥了一眼,温声道:“莫非…我自视高了。”
我在外面快笑到岔气。
他说的第一句话还好,第二句细细去想,只觉字面谦虚温和,字内损人不见血,尤其那个停顿,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屋内传出温声,道:“窃听者,不知算不算贼?”
我推门而入,笑道:“若我是贼,你是什么?”
他一手放开琴,一手轻轻揽住我腰,笑道:“我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