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急报之后,梁铮火速离开大营,孤身入城,随后更是第一时间就和箕稠碰了个面。
此时此刻的箕稠,再也没有了平日里儒雅做派,他的神情憔悴,双目深陷,看到梁铮之后更是豁然起身相迎:“两日之前,张纯于中山国起兵反叛,更伙同乌桓丘力居,率军紧逼幽州,我需要你火速驰援北新城,拖延叛军脚步。”
梁铮摇了摇头,对这个计策不以为然:“校尉,我说过了,这一战要做最坏的打算。”
奈何事到临头,箕稠还是心存侥幸:“这是军令!”
箕稠一声大吼,发泄完心中的郁愤,随即才耐心地向梁铮解释道:“陛下已下诏发南匈奴之兵,并且任命刘虞为幽州牧,进讨张贼。只要拖住叛军脚步,到时里应外合之下,灭之易如反掌。”
听完箕稠的话,梁铮低头沉思,随即摇头:“想法太过天真,策略太过愚蠢,这样的战术排布,只会让局面变得难以收拾。
“你想抗命!?”
很显然,梁铮的说辞和举动,都让箕稠不禁怀疑起他是在找借口避战。
而梁铮还需要箕稠的配合,所以只能为他分析局势,分剖利害:“南匈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归附以来就多有反叛,岂会因为区区一道我们汉人皇帝的圣旨,就奋不顾身地去和乌桓人拼命?一旦伤亡过大,他们南匈奴要如何防备如今的草原霸主鲜卑人?”
这问题太尖锐了,箕稠无法回答,或者说答案太过残酷,他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
“校尉,在我看来,匈奴人不跟着叛军一起造反,就是我俩的祖坟冒青烟了。为今之计,唯有先逼迫乌桓人退兵,然后才能从容布局,围剿张纯等叛贼乱党。”
梁铮的分析,真可谓是一针见血,但这一针,扎得实在太疼了,让箕稠疼得几乎窒息,只见他面无血色,神情颓然:“当真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箕姓传承久远,甚至能追溯至炎帝神农时期。
可正因为如此,箕氏一族对荣耀极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