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的这番话,让樊正听得是一脸迷糊:“都尉,你就不能说人话吗?说得这般云山雾绕,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不明白,说明你还年轻,等你哪天看懂这些事情,你就真正成长了。”
梁铮并未多做解释,目光继续扫视四周,观察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心中却是琢磨着谁能利用,谁可以合作,又有谁是注定要成为敌人的。
对底层的士兵和百姓而言,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庆功宴。
可对今日有资格前来赴宴的人而言,他们前来赴宴可不是为了聚在一起宴饮欢庆的,所谓的庆功宴,根本就是一场重新瓜分战后利益的盛宴。
每一次战争,都是势力与势力之间的重新洗牌。
有人趁势而起,有人盛极而衰,种种变化,不一而足。
梁铮看向箕稠,历史上原本会在幽州叛乱中死去的末流人物,现在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依旧高高在上,只可惜前去恭维巴结讨好他的人,已经远远不及往日。
失去权势的人,处境就是如此悲惨。
眼下的箕稠,必须要学会承受这种从高处坠下所带来的失落感。
可箕稠显然还并不习惯这种感觉,他的脸上勉强维持着优雅,实则目光已经一片阴霾,是恼怒,是不甘,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愤恨。
似乎察觉到梁铮的视线,箕稠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两人默默对视一眼,随即又默默地挪开。
而梁铮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在留下杨业和十八名亲随在门外驻守之后,便带着樊正踏入刺史府邸大门。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