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但是一想起师父之前“敞开心神…可能有危险”的提醒,他忍住了。
斐天诚自身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顾不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父,为何弟子感觉自己精气神在流逝,而不是感觉有内力从头顶灌进来啊?难道是弟子的错觉吗?师父,弟子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不是错觉,你也没走火入魔,因为…为师根本没有把功力传给你啊,为师要抽干你的精气神…哦,还有你刚刚修炼出来的一缕内力。”迁心老人阴恻恻的说话声响了起来。
倒过来盘坐的他,双眼依旧闭着,嘴角绽放出一抹阴笑,
斐天诚似乎有些不相信:“师父,您别吓我啊!您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大晚上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有趣啊!”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淡笑道:“为师怎么会骗你呢?不得不说,我的好徒儿,你真是好天真…老夫说要传功与你,你就这样相信老夫了,呵呵,好傻好天真!”
“好人有好报?呵,你想多了。”
“老夫就知道,但凡是一个小年轻,就无法抗拒来自‘传功’的诱惑力。”
“你,也不例外。”
他这会儿都不自称“为师”,而是改称“老夫”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加上斐天诚感觉自己的精气神不断在流逝…这会儿就算是一头猪都知道“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已经不是自己师父了。
而是一个原形毕露、夺人性命的老魔头!
刹那间,斐天诚有一种从云巅跌落的感觉。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白胡子老爷爷,说是赏识斐天诚、要把毕生功力传给斐天诚,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这是一场piàn • jú。
非但得到功力传承,反而还要丢掉自己的小命,并且还会被吸干精气神…
斐天诚试图挣扎着脱离老魔头控制,结果骇然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了!别说扭动脖子了,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
他又尝试着睁开双眼,发现眼皮还能动,嘴唇也能动。
“可恶的老畜生!”斐天诚徒劳而绝望地骂了一句。
迁心老人似乎觉察到斐天诚的异动,哂笑道:
“你别费心机了,你当前的状态,相当于被点住穴位、动弹不得了,呵呵,你是逃不出老夫的掌心的!否则老夫还会有闲心跟你说实话?否则老夫还会让你死个明白?”
他说话语气中的嘲弄越发浓烈:“还有,你也甭指望别人会来救你——那些吵闹的狱卒和犯人事先都被老夫清理掉了,死尸,是不会存在变数的。”
斐天诚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飞快地转动脑子,思考一切可以尝试地办法,同时他还故意跟迁心老人扯东扯西,企图拖延时间,只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老头,既然你说让我死个明白,那不妨说说你如此大费周章设局暗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精气神?那些东西每个人都有啊!你肯定是为了别的东西吧?”
斐天诚看起来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说话语气颇有一种“斗志全失”、“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闭着双眼的迁心老人,笑呵呵地说道:“小子,你果然聪明,连这么一点小小的问题都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