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西口路东,一家名为柳泉居的酒馆中,张敬修和陈于陛二人也不去楼上雅间,只在大堂的八仙桌上悠闲小酌。
柳泉居是张敬修近日偶然发现的一家酒馆,店里的黄酒堪称一绝。在品尝了店里的黄酒和菜肴后,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二人对酌一杯后,张敬修笑道:“怎么样,元忠兄,这里的酒菜不错吧。”
陈于陛吃了口松花,又尝了口糟鱼,笑道:“绍兴黄酒馥郁芳香,实在是佳酿,下酒菜也颇合胃口。这柳泉居着实不错。”
张敬修呵呵一笑道:“元忠兄满意就好。”
他知道陈于陛有些好酒,故而出了国子监后,特地带其来柳泉居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张敬修已微微有些醉了,而陈于陛却面色如常,毫无醉意。
张敬修带着醉意道:“元忠兄好酒量,小弟却是不能再喝了。”
他并不好酒,却极喜欢小酌后微醺的感觉。
陈于陛笑道:“美酒虽好,但需适量。今日我亦足量矣,倒是多谢君平款待了。”
张敬修知其只是体谅自己,但也不想坏了兴致,灵机一动道:“元忠兄不必客气,小弟素知元忠兄豪饮,怎能不让元忠兄尽兴而归。只是,元忠兄若想尽兴,须得对下小弟的上联;而元忠若要小弟同饮,就得出的上联难倒我。”
陈于陛听得有趣,再加确未喝的尽兴,便笑道:“此法倒是有趣,对出上联的反倒要喝酒,未对出的反不能罚酒。”
当下也不推辞,就请张敬修出对。
张敬修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
陈于陛稍加思索,也不对下联,而是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才答道:“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
张敬修抚掌笑道:“元忠兄真好酒之人,只是我等在此却非苦中作乐。还请元忠兄出对。”
陈于陛哈哈笑道:“此处佳酿,实在让人难舍。我这上联为‘关公不死,当趋千里走单骑,登此楼问刀可换酒乎’。”
张敬修略一思索,对道:“夫子若在,必舍大国就小鲜,临斯房曰食不厌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