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首看去,见是一个俊逸的青年士子,年纪看起来比陈于陛要大上五六岁,正拱手向二人施礼。
“正是。”二人回礼后道。
那士子看起来有些自来熟,走近说道:“在下乃是山西士子,刚至京城,闻此地有文会,便孤身前来。因有心与二位兄台结伴而行,这才喊住二位,还请见谅。”
张敬修见这士子举止潇洒,坦然有度,顿时心生好感,与陈于陛对视一眼,客气应道:“兄台有礼了,能与兄台同行,我等亦求之不得。”
那士子喜道:“多谢二位兄台。在下山西山阴王家屏,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王家屏?张敬修微微一愣,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士子,心道:这应该就是史书上那位吧,没想到参加个文会就碰到了未来的阁老。
张敬修拱手道:“幸会,幸会。在下湖广江陵张敬修,这位乃是在下好友,四川南充陈于陛。”
“阁下莫非就是十六岁解元,十步成文的张敬修?”王家屏面露惊喜之色。
陈于陛开玩笑道:“看来君平的大名是传遍天下了。”
张敬修道:“不过是些虚名而已,元忠兄就莫取笑小弟了。”
“竟真是张解元当前,在下一路进京而来,张解元大名可谓如雷贯耳。”王家屏笑道:“未曾想在下随口一唤,便结识了两位高才,真是荣幸之至。”
张敬修莞尔道:“同幸,同幸。这西山文会也差不多快开始了吧,我等且先去赴会,文会之后,我等再一起把酒言欢。”
陈于陛、王家屏皆含笑点头,三人又互通了表字,便一并至文会处。
文会上,已来了不少士子,正在交朋会友,谈笑风生。
看着这些意气风发的士子,张敬修心下暗道:来文会求名之人还真不少。
这西山文会,名为雅会,实不过也只是个名利场而已。那些初次来京,名声不显的士子,都渴望借着京师这个名利场扬名,故而难免会往些知名的文会里挤一挤,把自己精心准备的文章给会上的文章大家,乃至翰林点评一番。若有幸得到赏识,不仅可在京城扬名,名声还可能会传至考官耳中,如此会试报捷的可能性就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