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宗搭了半个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一副惶恐皇恩的样子。
“饶启贤,你也坐,都坐,这次秦家的家产有多少啊?”
尽可能忍住心中的喜悦,但是那个如同貔貅一样的神色却怎么也藏不住,两只眼睛好像变成了金银财宝一样。
“回陛下的话,此次抄家文玩字画,名家兵刃,金银细软还有地契等等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亿两白银。”
自己在旁边端来一只太师椅,饶启贤也是半个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显得老老实实。恐怕外人也想不到,天仪司的指挥使,饶启贤饶督主竟然也有如此一面。
“哦,才六亿两白银啊。”柳于蓝虽然依旧兴奋,但杨落宗却听得的出来,这家伙竟然有点失落。
失落什么?
失落钱少了吗?
那可是秦家祖祖辈辈积攒出来,不是大风刮来的!
杨落宗在心中呐喊道,但随即又是一阵后怕,若是柳于蓝抄了符家觉得钱少不够该怎么办?
会不会拿杨家开刀?
一定要好好表现,让皇帝知道杨家还是有用的,不然若是皇帝过河拆迁那他可是真的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旁的柳于蓝显然不知道这短短的一瞬间,杨落宗的脑子已经转了十八个弯,自顾自的说着。
“此次李家造反一事确有其事,罪魁祸首便是安王,朕的胞弟。”
突然站了起来,柳于蓝缓缓在书房中踱着步,声音清冷听不出半分怒火,但是这样的皇帝更让人害怕,因为完全看不出来的柳于蓝究竟要怎么处置安王。
而且安王与他杨家还有生意与官场上的交情在,若是一不小心将杨家牵扯其中……
杨落宗只能更加显得自己惶恐起来,他看着柳于蓝的脚尖也不敢说什么话。
不是他胆小,若是说心里话他自然是不怕皇帝的。
但是他有家族,他是亲眼看着李、秦两家这么灭亡的,甚至覆灭秦家的时候皇帝还是借着他的手来斩的。
若是柳于蓝发疯,牵连杨家,那他如今的忍辱负重又有什么意义?
“天仪司三大镇抚使已经前往的安王的封地,本来打算将其抓回来但是没相到让他给跑了。”
“请陛下恕罪!”旁边的饶启贤突然从椅子上起来,跪了下来。
“这不怪你,朕恕你无罪,若是安王如此就让三个镇抚使就抓住了,那他凭什么来谋取朕的皇位?”
摆了摆手示意饶启贤做好。
“谢陛下,”饶启贤也被吓的不清,原本还好好的,柳于蓝突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天仪司办事不力的事情,还以为要拿他在杨落宗面前立威。
还好不是……
长舒一口气,饶启贤连半个屁股都不敢坐了,就轻轻的担着一点边。
看着这二人都没领悟自己的意思,柳于蓝有些不开心了。
前世历史上的大臣都精明的很,怎么到他当皇帝这些臣子就不机灵了呢?
只能无奈出言道:“朕听说,符家大公子与安王世子帝婴素来交好。”
“夏东海夏爱卿为朝廷效力已久,三朝老臣属实是一代佳话,朕打算不日去雍山血池为夏爱卿加冕,大夏亚父。”
眼见两人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柳于蓝直接挑明了说道。
“到时候,京都无人,你们说安王会不会搭着符家这条线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