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凉拌天没亮就起来了。俩丫头昨晚拱了一宿,这会儿正睡的香甜,凉拌起身悄悄出了门,石头花花听见动静,摇着尾巴叫唤两声。凉拌低声呵斥,带着俩狗出了院子找吃的去了。
多威老哥正领着多福多云蛋蛋多彩他们在前院打拳,春夏秋冬,朱马两家的小子也跟着练。凉拌也耍了一通棍棒,呼呼的也没什么章法,多威撇撇嘴,说不如整个双截棍。凉拌赶紧摇头,说耍不了,敲了好几次脑袋。蛋蛋他们都忍不住笑。
耍了一阵,几个学生去读书去了。凉拌趁家人们都在,就宣布个事。
“再说一遍,今后家里人都不许再叫我主人了!叫……家主。这样叫我听了也能接受。”家人们纷纷说是。“另外还有件事,昨天忘说了。喜儿丫头如今已经被我收进房里了,喜儿的父亲母亲今后也就是我的亲人长辈。但我们大家还都是一家人,大家该干啥就干啥,和过去一样。杨叔木婶,您二老没啥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主……家主这么叫我们,可是折我们的寿呢!”喜儿她爹娘诚惶诚恐,忙忙给凉拌打拱做礼,
“这都是应当的!今后我和喜儿还要给二老养老送终呢!”喜儿父母闻听,喜极而泣,止不住地流泪。
众家人丫鬟都来恭喜,这下连称呼都变了。杨白劳夫妻连说不敢当,叫大家还依着原来称呼,否则就是脱离群众。众人都乐,这新鲜词句还是凉拌先说出口的。笑了一回,各干各的,早饭做好,凉拌吃了。家人前面备车牵马。凉拌进内宅拿了奏本,问喜儿讨了欧米伽,又从皮夹里掏出张红票票。
又寻了个小盒,填上棉花,取了一支注射液和注射器,放在盒里。揣怀里,就拿这个搭救上官爷爷去。“只要李治惜命,爷爷就有救!”香儿闻听,笑着就在自家哥哥脸上亲了个嘴。
临出门,又擦了把了脸,叮嘱早些回来。答应一声,出了内宅,到书房拿了铁牵牛,用布包了。来到院门外。四驱动套上奥拉巴马,开车门钻进去,一声吆喝,奥拉巴马撒开四蹄,风驰电掣往东而去。
临近延兴门,降了马速,不进农学,直进了织造学。王修却还没来,凉拌等了他半个多时辰,才姗姗来迟。
“咋回事?晚上搂婆娘睡过去了?这都几点了,你才来上班?”凉拌又急又气,就差上拳脚了。
“知道你肯定等的焦急,我才匆匆赶来。”王修进了办公室,拿毛巾擦了把汗,“我是从东市银监过来的。昨天一天都在银监那边守着,天黑才回,一早就又赶过去了。”王修撂下毛巾,端起茶碗喝了口。
“怎么样?钱庄没事了吧?”凉拌关切的问。
“算是过去了。”王修长出了口气,然后又狠狠骂了句,“这次是有惊无险,等着,非办几个不可。”
凉拌不管他那些破事,就问上官仪能不能救,内府有啥行动。
“你,那啥,兰,长公主昨个进宫里了,见了她哥,也说了上官老头的事……”然后王修就有些犹豫。
“你想说啥赶紧说,我忙着呢!”凉拌有些不耐烦,武攸暨肯定在多好玩等着呢。
“你前日晚间进大理寺监牢,探望上官仪,走的是回,回锅肉的路子?”王修开始转入正题。
“那也是奉命行事。”
“做说客劝上官仪反水?”王修的语气有些不善。
“你,那啥?上官老头隔壁是不是有你们内府的监听?有记录的吧?回去问问你婆娘,看兄弟说没说对不起你的话?”凉拌有点儿急。
“寻俩垫背的?打量我不明白是啥意思?”王修有些恼怒。
“好意思说,上官老头不就是被你们夫妻俩害的?”凉拌也是气不打一处,“丫头天天在家哭,我实在哄不住,不把她爷爷救出来,我,我都不好回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