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卿踉跄几步,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偌大的走廊一时间安静下来,勾勒出他隐在黑暗中的剪影,看上去无比落寞。
江雪坞在他怀里疼的微微呻。。吟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许灵卿腿有些软,几乎有些支撑不住,缓缓从墙壁上滑下,蹲下身抱着膝盖,像个孩子似的蜷成一团,眼圈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想起许正燃昏迷当日,两个人趁着夜晚翻墙回家时,他是怎么对江雪坞说的?
他说,会保护他。
他没有做到。
许灵卿浑身一僵,心中的愧疚如同在幽暗处生长的藤蔓疯狂滋生,缠的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垂下脖颈,像是受伤无助的天鹅,将头埋进了膝盖里,没有让人看清他眼底的水光。
滴答、滴答——
手表上指针转动发出的声音氤氲在空气中,引起耳膜震动,心脏鼓噪。
时间被悄无声息地拉长,每一秒都似乎行走在刀尖上,满心煎熬,无法忍受。
许灵卿抱膝蜷缩在角落,就像十几年前被无情的许虞烟关在禁闭室里那样,通红的眼眶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墙壁,双眼茫然,恐惧感和无助感从脚底板直冲大脑,却只能清醒地感受着神经被寸寸凌迟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咔哒”的开门声,许灵卿才从恍惚中短暂回过神来,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