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仓库。”
苏小昔：……
她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像柔弱无依的菟丝花，攀上他健壮有力的手臂。
“哥哥，我可以这样挽着你吗？”
虽然是疑问句，可她的指尖十分用力，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我怕黑，也怕鬼。”她的颤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唯唯诺诺，又可怜无辜。
9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但感受着她柔软的温度，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只是沉默着，任由她扶着。
“哥哥，那个女人会追进来吗？”苏小昔糯软的尾音轻颤，仿佛这天地间，他就是唯一的倚靠。
9号垂下眼，喉结微微动了下，不着痕迹地把自己和她的身体拉开分寸距离。
这才回答，“不会。”
苏小昔松了一口气。
又听到他说：“可是我们要在这里待一晚。”
苏小昔的心又提了起来。
两人安静了一瞬，她听到身侧好像有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仿佛没有拧紧的水龙头。
可是，仓库里会有水龙头吗？
苏小昔联想到了可怕的东西，往导游的身边靠了靠，害怕却又鼓起勇气地说道：“只要有导游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在逞强，也在说漂亮好听的假话。
9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并没有拆穿她。
垂眸站在原地，也没有回应她。
他只是有些后悔，不该带她来这种不能离开的地方。
要被她八爪鱼似的贴着，待一整夜。
这谁受得了。
……
苏小昔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了。
她只知道在黑暗里，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任由导游拉着她走。
虽然连他的底细都不太清楚，可她的直觉就是很相信他。
后来，他带她找到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闻起来也没那么臭。
还把他身上的冲锋衣外套脱下来，借给她盖在身上，让她稍微眯一会儿。
这一眯，就是一整夜。
苏小昔再醒来时，睁开眼，入目却依然是一片黑暗。
她慌了一瞬，以为自己失明，却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头上罩着导游的衣服，所以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