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鸭子腌咸了点,把其他味道都盖住了,而且这鸭子也肥了点,做这菜不太适合。”江淼现代时吃过一位金陵老师傅制作的,那味道比这家酒楼正宗多了。
“那你尝尝这一道,味道尚可。”裴澈指了指剔缕鸡。
江淼夹了一点,发现味道确实还行:“就是这刀工差了点。”剔缕鸡就是将鸡去了骨头切成细丝烹制而成,这盘子里的简直快成条了。
他将剩下的两道都尝了尝,最后发现,竟然只有汤喝上去能让人满意。
裴澈看他一边吃一边点评,不由笑道:“我还以为你只会做包子,没想到你对其他菜色也有涉猎。”而且他说得头头是道,分明就是吃过更好的一般,这倒是奇怪了。
“那当然,一个好厨子怎么能只会做个包子?我会的可多了!”江淼道,只是他没本钱开饭馆,也不想去酒楼当厨子,对比之下,还是做包子当小老板来得自在。
“不知阿淼师从何人?”裴澈不动声色地问道。
江淼一愣,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情况,立刻打着哈哈道:“我从小嘴馋,跟着村里颠勺的大师傅学了点皮毛,后来又在城里的酒楼学了点,其实会的也不多,都是吹牛的。”
“阿淼不必紧张,我无意打探。”裴澈给他斟了杯酒赔罪,“只是我弟弟沐儿很喜欢你做的包子,若你会做其他,我也可以给他买点带回去。”
江淼松了口气,想起上次见到的那孩子:“买什么啊,下次你直接带他过来吃不就行了。对了,你弟弟在哪家书院念书,下次找个他和小石头都休息的日子,我给他们做点不一样的尝尝。”
裴澈闻言,低声叹了口气:“沐儿他,有些离魂之症,至今还未读书习字。”这事本不该对外人说,只是他与江淼现在紧密相连,若家里的情况他都不清楚,又怎能让外人相信他二人的关系呢?
“离魂之症?”江淼默念了一遍,怎么听上去神叨叨的,“大夫是这么说的吗?”
“他幼时聪明伶俐,后来遭逢大难,受了惊吓,便再不开口,听见别人说话也没有反应,只将自己困于思绪之中,整天不出房门一步,甚至有时候还会藏于柜中。我遍访名医,都治不好他,后来有一道人,说曾经见过这样的病,将之称为离魂之症。”裴澈以前没和别人说起过,现在有个人坐在他对面认真听,竟让他不由自主地都说出来了。
江淼小时候也受过惊吓,连续几天夜里都发烧,后来奶奶抱着他出门“喊魂”,确实就好了。这种现象他解释不来,但那沐儿的病,听上去明显更像是自我封闭,哪是什么离魂之症。
“别人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吗?我觉得你应该多陪陪他,多带他出来走走,不要让他一个小孩子自己待着,那样好人也要憋出病来。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好起来了。”江淼宽慰道。
裴澈心里一动,想起江淼的弟弟。他把小石头养得乖巧又可爱,想必是有独特的法门,说不定多带沐儿出来几次,他也能跟着学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