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的身份经核对无误后,周旭连忙从桌子后头走出来,恭敬地弯腰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不知大人今日到任,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方才之事,也是下官职责所在,请大人海涵!”周旭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再不见之前的那副样子。
“不知者不罪,倒也无妨,周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裴澈微微一笑,看上去风度翩翩,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不等周旭松口气,他又话锋一转:“本官今早踏入沧州时,不慎将随行车辆停靠在路边某处,然后便被这里的巡街衙差发现,带走罚了六两银。”
他边说着,边把那张“收据”递到周旭的桌子上:“银子虽不算多,但也着实为本官提了醒,出门在外,是要时刻警醒着的,要不然,这次犯的是罚银的错,下次犯的可能就是杀头的大罪了。周大人,你说呢?”
周旭面色煞白,两股战战,深知裴澈此时是在和他讨说法。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巧,那些人罚银时恰巧就罚在了这位轻装简行上任的大人身上,刚好让他拿了个把柄!
突然,他皱起眉头。不对啊,这事分明就是眼前之人的亲信所为,他现在这样说,是准备将此事撇清,找他背黑锅吗?
“大人,这罚银一事,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周旭赔着笑脸,暗示裴澈。
裴澈正色道:“这正是本官感到疑惑的第二件事。无论是衙差还是当地百姓,口口声声都道此事是奉了新上任的知州大人的命令。难道这沧州竟需要两位知州共同治理?也不知另一位大人姓甚名谁啊?”
周旭一愣:“大人,您莫不是在开玩笑,这里只有一位新上任的知州,那就是您啊,何时需要两位了?不过,这命令是您门下两位亲信所言,下官们只是照办罢了。”
“我的两位亲信?”裴澈讽刺地笑了一声,“我今日才上任,何以我的亲信会先过来?”
“这,当初那两位说,大人因家事繁忙,故而派他们先行过来协理沧州之事,让我等听令便是。”周旭心里有些慌,看眼前这位大人的模样,那二人似乎真不是他的亲信,那他们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