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个月圆之夜,万物都在无声地沉睡。
月光如水般柔柔倾泻在沉睡的山林,在一个白衣少女的身后投下浅浅的倒影。她正站在树下,翘首以盼,仗剑而立,大概是在等什么人。
这正是沈寒贞。
“你怎么才回来”
直到她看见山坡上隐隐约约有片红色一闪,一个小身影正飞快地冲下山路的时候,沈寒贞才放下心来,低声冲那身影抱怨。
“这又不是我办事不力!”身影的声音又急又快,“神婆子死活不有所动作,难道要我押送她不成”
“那现在可有消息了?”沈寒贞低声道,“这里的虫子好多啊,我都要被虫子咬的不行了。”
“是啊。”灵皋冲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赶快跟上,“被虫子咬了的话回去擦点药就没事啦,我就说她今晚一定会要活动的。你赶快过来吧。”
一等沈寒贞迈开步子,灵皋就又调转了方向,急急地往来路奔去,裙摆扬开,如同一团水红色的薄雾。
二人压低了身形在一众屋舍之间一路狂奔,总算在村口追上了目标人物。沈寒贞停下了脚步,伏在一堵土墙后面小心窥探,正看到那胖胖的神婆子左顾右盼一番,上了一辆牛车。
“你是不知道。”眼见牛车咕噜噜地驶出了村口,寒贞急忙跟了上去,“为了给你创造盯住她的机会,我一下午都在这个村子附近游荡。又不能离得太近,以免别人觉得我可疑。就算是这样,一下午都有三个人问我为什么站在树下呢。”
灵皋戳戳她,示意牛车刚刚拐弯了,“那你是怎么回话的?”
“我说我在等人。”寒贞说,“好了,不和你继续说了,我都快追不上前面了。”
她又要全心全意地观察前车的动向,以免一不小心跟丢了。又不敢追的太近,让前面车上的人觉出异样。因此只得闭上嘴,一心一意地发足狂奔。耳中只听穆灵皋叫道,“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和我说话的!”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突而前头火光一闪,牛车渐渐慢了下来,停在了路边。神婆跳下了车,往两个黑袍黑发,满脸严肃的守卫那里走去。寒贞顺势躲入了一棵树后,只听其中一个守卫道,“妇人,为何来此”
她侧侧头,往那两个守卫身后望去,只见他们身后是一片黑黢黢的山林,再往远处看却乌沉沉的看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