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宽敞的空地,不是这样紧凑的小院。
哪怕荒凉一些,衰败一些,至少可以让小安欢快跑动,可以肆无忌惮无拘无束放声大笑的那种。
而且她不想要平时邻居在旁边听墙角,出门就得换笑脸。
兄妹三人在里面看房,薛小旗就威风凛凛站在院门边对周围邻居训话:“这里以后是军镇,军户越来越多,你们这些民户都老实点,要是被我们知道你们有欺压排外的事,定要全部撵出去。”
民户们都畏惧的缩在一边,连声说不敢。
因为碎金镇惨案,从州府到最近的七里县,官员被杀被贬十余人,这里早就成了云州官员的禁忌之地,唯恐沾染半分。
从那以后官府再没有来征收过赋税,对碎金镇死去的人也没有安抚赔偿,就连活着的人都不闻不问。
颇有几分将他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意味。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碎金镇还是个村子时,几百号人过得尚好。
月中有货郎来,村里还会热闹几天。
可金沙像是给人们的一场恶梦,经历繁华回落冷清村镇,大家就受不了。
能走的人都走了,不能走的就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再找不到以前的活力。
现在镇北军要修卫所,从镇上还剩的两百多人里找了些年轻人去干活,也要给饭给钱,才又有些希望。
一切希望都是卫所给的。
所以,薛小旗的话听在居民耳中,自然对军户生出畏惧之感。
宋梨云兄妹三个出得院子,看见的就是趾高气扬的薛小旗和衣衫破旧,远远观望的碎金镇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