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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1 / 2)

盛听月不理会身后的呼喊,拎起裙摆,踩着屋脊的青瓦,脚下走得飞快。

之前她一直以为,两年前她跟赵景恪成亲,只是一场意外。

可现在想来,赵景恪好歹是执掌昭镜司的重臣,怎会在小小的宴会上失态喝醉?

什么不胜酒力,不小心犯了错。

那时赵景恪分明就是清醒的,他知道是她,所以才帮她解了药性,娶她进门。

还有成亲这两年,他总是尽心尽力搜罗她喜欢的东西,名琴残谱,棋弈残局,每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还都要亲自送过来。

不管她再怎么冷脸相对,他都像是看不到似的,一次又一次地贴上来。

那段时日他们两个冷战,他不再掩藏自己的情绪,眼中浓烈的爱慕让人心惊。

而且,不管什么场合,从来不见他佩簪……

此时回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早有苗头,只是赵景恪从前对她进退得宜,克制守礼,让她误以为他只是脾性好,换了任何人嫁给他,都会得他如此相待。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盛听月觉得,赵景恪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风霁月,那么温柔和善。

他的好脾气,只在她面前有。

“月儿。”赵景恪跟了上来,轻轻喊了她一声。

盛听月停住脚步,回头怒瞪向他,双颊气鼓鼓的。

赵景恪放低了嗓音,试探地想牵她的手,“月儿,怎么了?”

他的手被盛听月毫不留情地拍开,她后退半步和他拉开距离,气恼道:“赵景恪,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碰我。”

赵景恪目露诧异,“为何?”

盛听月嘴唇动了动,本想如实告诉他,又转念一想,他都瞒了她这么久,凭什么她要跟他坦诚相待?

就不告诉他,让他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盛听月咽下到嘴边的话,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双手环胸轻哼了声,“不告诉你,反正你不许碰我了。”

赵景恪唇瓣翕动了两下,看上去有些无措,低低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哼。”盛听月傲娇地别过脸,才不会好心告诉他。

两个人站在屋顶上,一个气在头上,什么都不肯透露,另一个慌乱地猜她的心思,却怎么都猜不透。

天边的金乌西斜,光线明耀而刺目,映红了大半边穹顶,迤逦晚霞镶上金边,流光溢彩恍若天工锦绣。

盛听月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向渐渐垂落的斜阳,青丝被风吹得扬起。

“上面风大,我们先下去吧?”赵景恪微侧过身,替她挡住吹来的风。

“我说了,从现在起你不许碰我。”盛听月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

赵景恪无奈,“可是你怎么下去?”

盛听月就地坐下,抱着双膝,依然不肯看他,“你去拿个梯子。”

“先让我抱你下去,之后就不碰你了,可以吗?”

盛听月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赵景恪长叹了口气,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那我下去找人拿梯子过来,你坐在这里不要乱动。”

盛听月从鼻子里“嗯”了声。

男人身影如飞燕灵巧地掠下,盛听月坐在上面,透过树影缝隙看到他穿过两座院落,跟他的长随吩咐些什么。

似是不放心她,赵景恪很快便折返回来。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她身边,同样的姿势,安静陪她看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在高耸层叠的殿宇后面。

小厮搭好了梯子,盛听月顺着梯子爬下来,赵景恪小心地在一旁护着。

直到她的脚踩回地面,他才舒了口气。

盛听月连个眼风都没有分给他,直接跟婢女知喜离开了这里。

第二日,盛听月去陪祖母时,听说了一件事。

盛秀竹的夫婿于浑吃醉了酒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踏断了双腿,此后都站不起来了。于浑受伤,被送回老家养伤,盛秀竹自然也要跟着,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盛府。

“月儿,你可知这件事是谁做的?”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腕,笑着问道。

盛听月隐隐约约猜测,这件事是赵景恪做的。

毕竟于浑昨日刚得罪了她,今日就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巧得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一起。而除了赵景恪,她想不到还能是谁帮她报仇。

可她毕竟没有亲自问过赵景恪,所以也不能确定,含糊地答:“我,我也不大知道。”

“秀竹夫妻俩心术不正,这是他们该得的下场。”盛老夫人叹了声,另起话题,“我听说,昨夜你跟景恪是分房睡的?又闹别扭了?”

提起这个盛听月就来气,不满地道:“他有事瞒着我,我不高兴。”

所以就把他赶到其他房间睡去了。

“你啊,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盛老夫人头疼地摇了摇头,只是面上笑意丝毫未减。

盛听月赖在她怀里撒娇。

暖阁里金丝香炉白烟袅袅,盛老夫人感叹道:“你母亲是我看着进府的,从前她也像你一样天真烂漫,只是后来府里不断进新人,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你母亲忧思过度,郁结于心,这才……早早地便撒手人寰。”

盛听月安安静静地听着,难得没有吵闹。

这些事她都知道,在她小的时候,娘亲脸上还总见笑颜,可后来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们母女俩能见到主君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府上勾心斗角不断,主君又偏心爱妾,娘亲眼里的光就是在后院一点点磨没的。

后来娘亲去世,祖母见她一个人孤零零怪可怜的,便将她接到身边抚养,为她撑起无忧无虑的一片天。

“祖母别的不敢说,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本事还是准的。景恪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他真心待你,敬你,绝不会像你爹爹那样。”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盛老夫人也不好说出“薄情寡恩”这样的话来。

顿了顿,盛老夫人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月娘,祖母最大的期盼,就是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这样,将来哪日祖母不在了,这世上也能有人护你周全,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她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安心了。

“祖母,”盛听月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您别这么说。”

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他们而去。

盛听月最听不得的就是离别了。

从盛老夫人那里出来,盛听月心里酸酸涩涩的,胸口仿佛被石头堵着,透不过气来。

她只顾闷头走路,不小心撞上个人。

揉了揉鼻子抬起头,望进赵景恪温柔含笑的眼,“在想什么?连路都不看了。”

“没什么。”盛听月快速眨了眨眼,逼退眼中的濡湿。

见她不愿多说,赵景恪也没有追问,自身后拿出一本旧书交给她,“这是前朝吴清子留下的天衍棋局。”

盛听月接过古籍,肩膀倚靠着红木廊柱,心不在焉地翻看了几页。

赵景恪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可要与我对弈?”

盛听月合上书,抬眸看向他,眼眶还带着微红。

看出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心情好起来,盛听月点了点头。

不过……盛听月补充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好。”

这是赵景恪第二次从正门走进嘉兰苑。

第一次是前日傍晚,他接盛听月回去。

在此之前,他也曾来过许多次嘉兰苑,但都是悄悄翻墙进来,不敢光明正大。

盛听月带着赵景恪去了凉亭下。

下人已经将凉亭的石桌石凳都打扫干净,上面刻的棋盘虽然历经风雨,日久斑驳,但还能看出纵横的刻线,勉强能用。

两人相对而坐,赵景恪执黑子,盛听月执白子。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盛听月原本只是想随便下下棋,后来才逐渐认真起来,边下边跟他闲聊,“我原先都不知道,你琴棋书画居然学得这么好。”

她见过他风骨挺拔的字,至于画……当年得过一幅,被她留存至今。虽称不上大师之作,但对于一个武官来说,已经极为不错了。

赵景恪迟疑了下,“我……不通乐理。”

武功他可以偷偷练,字画可以用树枝在地上写,下棋也是自己看棋谱摸索,但琴艺他毫无办法,因为在开蒙的年纪,他根本摸不到琴。

盛听月的棋子落偏了一位,回想起那时她跟少年第一次对话。

他说他不懂乐理,但觉得她弹得好听。

盛听月听过很多人夸她抚琴技艺精妙,但没有任何一句像这句简单朴实的话一样,让她记了这么久。

黑白棋子几乎布满棋盘,争斗已近尾声,依然胜负难分。

盛听月忽然在这时说了句:“赵景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景恪正欲落子的手猛地一颤,不慎把棋盘上的几颗棋子扫到了桌下,传来几声清脆的玉石破碎声。

他顾不得去关注棋盘残局,漆黑的瞳孔骤缩,惊诧抬眸看向她。

不必回答,他这样明显失态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盛听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向她表明身份。

那时他帮她解了药性,成亲后对她也处处忍让包容,证明他对她分明有意。

可既然如此,赵景恪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他们在几年前就已经见过呢?

赵景恪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汗,唇边笑意微僵,“没有,我没有事情瞒你。”

盛听月俏脸微沉,“当真没有?”

“……嗯。”

盛听月原本打算跟赵景恪敞开了说清一切的,可是看他这个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愿意说,那就永远不要说好了。

盛听月烦躁地将手中棋子扔到棋盘上,板着小脸起身,“行,不跟你说了。”

“月儿!”赵景恪连忙追了上去。

只是这一路上,盛听月都没给他一点好脸色,不管他如何道歉,都完全当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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