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她轻而易举地将门锁转了三圈——门却依旧推不开???
“...难道是转反了?”
池瑜像只鸽子似的咕哝出声。
——而后又将门锁往反方向拧了三圈。
“......”
“???”
为什么还是打不开?!
不、不对......这个门锁是在逗她玩吗?!
为什么能拧出这么多圈啊!
池瑜不信邪地站在江灼阳门口足足左右拧了一百圈,让门锁跑了一个小时马拉松......却依旧推不开江灼阳的门。
这他吗......???
池瑜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间房的门锁可能是坏了。
“可恶......”
池瑜吸着口水。
站在江灼阳房门口,恶狠狠地啃掉了属于他的枫果。
“明天让他妹妹来给他送枫果好了......”
池瑜转身,又走向另一边——属于穆远澜的房间。
这回门锁没有意外。
这间卧房的门很容易就被她打开了。
但是......
她也很容易就被打飞了?!
池瑜掰直弯折的手臂、艰难把自己从墙面上抠下来——
然后对上穆远澜古井无波的目光。
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年轻男人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身材高大、比例完美...池瑜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包裹在密不透风长衣长裤下线条流畅的肌肉会有多么紧实......但一看向他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池瑜立刻难受地移开目光。
这人就他吗跟那种商场里摆着的塑料模特似的。
根本不像活的。
说不定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塑料。
“那个......”池瑜按住上一秒才被打出内伤后脑,声音艰涩地说,“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来给你送个水果......”
“不用。”
穆远澜凉凉地打断。
他声音不像面孔一样,不掺杂一点情绪。
而是冷冷的,每个字都混着冰渣,将现场气愤冻成一条厚厚的冰河。
池瑜没忍住搓了搓手臂,嘶着气说:“这个果子可甜——”
“我天生就不爱吃甜的。”
穆远澜关上门。
——又在门彻底合实的前一秒说:“我也不是不杀女人。”
池瑜:“......?”
她就送个水果...他为什么......?
“如果你想用这种拙劣的方法陷害我,就打错算盘了。”
池瑜:“......??”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听不懂人话了???
陷什么害?......陷害什么?
最主要的是......谁陷害谁???
穆远澜皱起眉:
“?”
池瑜:“......???”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穆远澜连话都不愿意再说了,嘭一下合上房门,徒留池瑜和她的懵比对门懵比。
她好像懂了。
这他吗...这个人该不会以为她大半夜端水果进他房间是为了诬陷他的清白......陷他于不干净之地吧???
他吗的......他乐意她还不乐意呢!
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凸(艹皿艹)
江幼瓷把鹅和三条狗子都摆到床上,五小只紧紧挤成团,却依旧无法入睡。
池瑜月色下红红绿绿的嘴唇和森白整齐的牙齿不停在她眼前晃悠,叫她甚至不敢合上眼。
越想越害怕。
“呜呜呜......”
江幼瓷抱紧了鹅,蹬蹬蹬跑下床,三两下拧开房门的锁,扭头就朝哥哥房间跑过去。
边跑边哭,用力拍打他的房门:“哥哥!哥哥!!快开门呀!哥哥!!”
走廊中的温度比卧房低很多。
江幼瓷抱紧了鹅,还是瑟瑟发抖。
忍不住自己伸手去拧哥哥的房门。
然而——
“啪嗒——咚————”
锁...锁被她拧掉了......
江幼瓷:...(°ー°〃)?
江幼瓷有点不知所措。身体却比大脑的反应速度更快,立刻俯身把门锁捡起、飞速挤进哥哥的卧房,而后装模作样地塞了回去。
“哥哥......哥哥?”
顺利溜进哥哥卧房的江幼瓷看向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
一丝不苟的被子里,只有最中间鼓起一块。
江幼瓷捏住了鹅嘴,悄悄地靠近。
——然后看见紧闭双眼、安安静静躺在正中央的哥哥。
月光顺着敞开的窗帘漏进来一点,柔柔冷光之下的江灼阳显得更苍白。
眼镜被摘下去,却丝毫没有顺势为他镀上柔边,反而叫他显得更锐利。
好像匕首终于出窍、好像故事翻过序章......
更主要的是......江幼瓷深深吸了口气。
松开鹅、伸手扒开江灼阳的眼皮,声音带上哭腔:“哥哥...你不会死了叭......”
为什么哥哥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啊!
呜呜呜呜!
江灼阳感到一股巨力。
像竹竿一样,把他眼皮扒开——眼珠都差点挤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抬起了手,虚空抓住什么——又在看清眼前哭花了的漂亮小脸的下一瞬放开了力道。
江灼阳:“......小瓷先放开。”
“哥哥还没死呢......”
“呜呜呜呜......”
江幼瓷松开手,却发现自己把哥哥眼皮掐出了两个红红的引子。
于是,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对不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