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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可悲(2 / 2)

“那些医术上的话我也不懂。”严芎说道,“当年是十多天才醒过来,后来便一直没怎么好……大人没叫太多人知道,到洛州来也叮嘱了我们不许与您说……”

秦月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那天容昭把许多契书送给她的事情。

“他为什么把契书都改成了我的名字?”秦月问道。

严芎沉默了一会儿,道:“大人……大人应当有他的打算。”

秦月看向了面上血迹刺目的容昭,转了身:“你打发个人去前面秦芦记说一声,就说我今日不回去了。”

严芎微微松了口气,道:“属下这就让人过去。”

秦月重新走回到了卧榻旁边,她道:“去刺史府找容昀,叫他带个可靠的大夫过来。”

“是。”严芎飞快回答道。

“再打些热水来,把这边乱七八糟的都收拾了。”秦月说道,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被血洇湿大片的衣襟,“再找件干净衣服过来。”

严芎全都应下,飞快便让人下去准备。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收敛起来。

夜幕降临。

容昀匆忙带着大夫来到了宅子里面。

见到秦月时候他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大夫先上去为容昭看诊。

秦月没有回避到旁边,只是安静地在旁边听着大夫把脉之后摇头晃脑地开始背医书。

医书上那些佶屈聱牙的话语听得她有些烦躁,但却也不难从中抓住重点,那便是伤口久未愈合,便导致了之后一系列的恶果。

可伤口为何会久未愈合,便只能说是身体元气不足,元气不足便难以痊愈。

再问如何补足元气,便是要休养进补。

进补这二字说起来容易,但在容昭身上又难,他如今还有些虚不受补。

一切病症在容昭身上便成了一个死结,大夫能说的便也还是静养。

静养到有一天他的元气恢复,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秦月看了一眼容昀,便见他虽然眉头紧皱,但脸上神色没有太多的惊讶,大约应当是在京城时候就听太医说过这些了。

大夫斟酌许久之后写了个方子,又加加减减地把各种药材琢磨了许久,然后才交给了容昀。

“不敢说能痊愈,大约是能扛过这一次。”大夫谨慎地说道。

容昀盯着那方子看了许久,交给了一旁的严芎,道:“你带着大夫先去抓药,然后把药煎好了送来。我与大夫今天都留在这边,你有事情直接差人来与我说。”

严芎接了药方应下来,便与那大夫一起先出去。

容昀接着又看向了秦月,这一回他静默了许久才开口:“大哥的病情……也并非是想瞒着你。”

秦月摆了摆手,道:“我不在意这些,不必多说。”

容昀抿了下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我便在隔壁,你若有事直接喊一声就行了。”

说完这些,容昀退出了书房。

书房中便又只剩下了秦月与昏迷不醒的容昭两人。

秦月看着容昀出去,忽然发现这兄弟俩其实是相似的——或许他们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相似。

凡事先权衡利弊,凡事先把自己的感情收敛起来,凡事先藏起一半只吐露只言片语,这样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能最大可能地探查到对方在想的是什么,这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大概还是因为他们年少时候的经历所导致,他们几乎是理智到冷漠,便少了人情,多了凉薄。

今日容昀对容昭种种,与当初容昭对她的种种,并没有本质上的太多不同。

就算今天容昭立刻死在了这里,容昀大约也会先把悲伤收敛起来。

想到这里,她重新看向了还未醒来的容昭,她忽然觉得他其实是可悲的。

最可悲的地方便在于,他的至亲之人都与他一样。

容昭再次醒来时候已经快近三更。

他口中满满全是苦涩味道。

书房中灯烛亮着,他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身旁秦月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是拿着一卷书在翻。

他悄悄地把手从毯子底下伸出来,轻轻地碰了一下秦月的手指。

秦月低头看向了他,语气是平静的:“已经醒了?容昀带着大夫来给你看过,你想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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