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忍不住就使劲地夸了他一通,夸得阮富年也笑得眼睛发亮。他突然觉得很值得。
阮娇烟再一次发现,她爹真的是只要他愿意学的,都能学会,只要他愿意做的,都能做好,手巧也有心思在。
“阿娇,你就不心疼你爹吗?他的手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得多疼啊。”陈氏声音有点弱。
“我也心疼啊,但是,娘,这能挣不少钱啊。”阮娇烟说。
“你的爹的双手,本该用来捧圣人书握文人笔的,他得读书写字,吟诗作对,怎么能一直困着他编竹篮呢?以后要是他要考科举,一双手全是伤疤,怎好见人。”
陈氏有点儿着急了,书生们对自己的容貌双手都很在意的,身上也不能有伤,万一以后一群书生一同写字作诗,阮富年的双手一伸出来,上面布满了一道一道的伤疤,那一定会被同窗耻笑的。
哪有一个读书人要干这样伤手的粗活?
阮娇烟看着陈氏,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阿娇,现在已经有六十六个竹篮了,剩下的那三十四个,咱们不做了好不好?”陈氏握住了阮娇烟的手,恳求地看着她,“你爹现在手伤成这样了,伤口又疼,肯定会影响他编篮子的灵活的,这一不灵活了不是更容易受伤吗?”
“娘,已经收了人家的钱了,一百个的。”阮娇烟叹了口气。
“我听欢欢说,你跟那两位主顾挺好的,他们人也好,很和善,应该是知书达礼的人,你去好好跟他们说说,哀求一下他们,他们应该会同意的。”“娘,咱们这是做买卖,还是要讲信誉,他们定了一百个,应该是仔细地盘算过的,而且也还有时间,总不能够跟他们说,因为我爹觉得总要割伤手所以不想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