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巧姐是被她爹娘给剩下了?”
“可不就是吗?”
朱婶子有句话是不敢说,她其实心里想过,老天爷这次虽然给降了难,但多少还是有点儿开眼,就是大水叔家剩杨花儿和阿巧这姑嫂活下来了,再把小章的命也给留下来了,这样杨花儿有儿子也才有勇气活下去。
不过这种话她是真不敢说,怎么也是一件惨事。
“婶子家里多了这三口人,也要辛苦些了。”阮娇烟问清楚了这些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这其实都没啥,你觉得我会吃亏吗?回头还得找村长磨嘴皮子去,你都给了药又给了米了,那不得让村里其他人也都伸把手给把米给碗面什么的?”
以后那些杨花儿和阿巧他们能活下去了有本事再一点一点地给还回去就行,现在孤儿寡母的不得大家帮帮忙?
她望向了阮家屋顶厚厚的积雪,又有点担心地说了一句,“不过这事儿也弄得我这心里有点慌,咱们家这屋子没事吧?”
阮娇烟也看向了他们屋顶厚厚的积雪,“要不然咱们找哪天雪停的时候把雪铲掉一些?”
“我看行。”
不过大水叔家的房子比他们家的都要破旧,也一直没上屋顶修理过,长年累月积下来的问题才会被雪给压倒塌了。
阮娇烟回了家,陈氏找她问了几句,听说死了三口人,也是叹了口气。
大水叔那一家三口的坟挖了三天才挖好,把人草草地埋了。村长冒着大雪满村子给杨花儿三人讨些米面,一村子那么多户人家,也没讨出多少来,还有不少人给的是有些霉味的陈米。
加起来也就三四斤,衣服鞋子什么的那是完全没有,这年头谁家有半块破布都想着留下来打补丁用,都不愿意送人。
而且他们还觉得杨花儿那三个人以后活下去都艰难,要还他们什么东西都不可能,送出去那就真的是白给了。
村长骂骂咧咧的,自家盛出了三斤杂面来一起给了,也把孙子的旧棉裤给了一条,也只能给小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