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虹毕竟年轻一些，见她和预想中的反应不太一样，一时竟有些接不住话了。
杜溪冉拿起那块表，既没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更没有醋意，只是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你要还，那我就带回去给她吧，二手也能卖不少钱呢。”
吴宇虹：“......”
吴宇虹突然有点肉痛了，她稳了稳心神，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是私事，恕我无可奉告。”杜溪冉继续啃鸡翅。
吴宇虹感觉自己撞上了铁板，转瞬又担忧惆怅地看着她：“你不会欺骗她的感情吧？”
“这是她自己应该操心的事，你以什么身份来插手问这事？”杜溪冉问。
吴宇虹一噎，半晌说不出话，闷头开始吃饭。
杜溪冉见她吃瘪，心情不错地喝了口饮料，而后眉头一挑，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故作忧郁道：“不过我挺惋惜，没有早认识她几年，也不知道以前的她是怎么样的。”
闻言，吴宇虹立即有了倾诉欲，说：“她以前很厉害，是校园女神，都喊她大老婆，男女通杀的那种。”
杜溪冉托腮，微笑道：“杀到你了吗？”
吴宇虹无法直视她眼睛，侧头看向窗外，学生们都在陆续往校园里跑去，快迟到了，有两个女生牵着手一路笑着跑进去，时光仿佛倒流回几年前，她拉着叶楠柠一起从校门口跑过。
“我......没有。”
答案令杜溪冉感到意外，她不可思议地问：“什么意思？你不喜欢她？你们不是恋爱过吗？”
吴宇虹眼睛一酸，忽然垂下头，低头擦了下眼角。面前递过一张纸巾，她接过来擦了擦眼睛，低声啜泣道：“我也想......喜欢她呀，我太差劲了。”
吴宇虹喜欢叶楠柠，但不是爱，她不爱女人。
高中时期的叶楠柠话很少，在加上长得漂亮，会让很多人觉得有侵略性，没有几个人愿意主动接近她，除了开朗外向的吴宇虹，和她成了同桌后主动搭话，乐此不疲地逗她开心。
两人成了好朋友，平时一起上下学，连厕所都要一起去，周末她也会经常去叶楠柠租的公寓。
这段友情一直维持了两年，直到高三的某日，她在公寓的电视里发现了叶楠柠看同性恋电影的记录，便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我是啊。”叶楠柠坦诚地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这位好友。
吴宇虹受了不小的惊吓，可事后又忍不住想，叶楠柠对自己这么好，会不会是喜欢自己？
她想到就直接去问了，谁知叶楠柠沉默了许久都没有答案，眼里透露着些许茫然，似乎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对吴宇虹有没有那样的情愫。
吴宇虹却误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她又亲近的女性朋友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理所当然地以为叶楠柠在暗恋她。
那时候的她太年轻，太过好面子，还有很重的虚荣心。一想到校园女神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被一个这么优秀的同性所爱慕，不可避免地有些飘飘然，还有一丝窃喜。
于是她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叶楠柠对自己的好，比如喜欢吃的小零食要叶楠柠买单，功课不好要叶楠柠补课，还会偷偷和其他好友炫耀叶楠柠喜欢自己，从而得到一众人惊讶又羡慕不已的眼神。
而她也和叶楠柠表现得更加亲密，一起走路时时刻挽着她的手，牵手也是十分频繁，这些举动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对女生们来说，这种行为再正常不过。
她也明显感觉到叶楠柠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看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味，眼里比以往多了些宠溺与爱意，总在心甘情愿地付出。
她越来越沉溺于这种暧昧不挑明的关系，明明叶楠柠才是公主，她却被公主捧在手心里，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优越感，但美梦总有破碎的一天。
某天她去叶楠柠公寓玩，她打着游戏，叶楠柠在一旁写作业，她放下手机去捣乱，趴在桌上缠着叶楠柠陪她打游戏。
叶楠柠看着她，忽然想要亲她。
眼见着要碰上嘴唇了，吴宇虹如梦初醒，猛地把她推开，眼里露出恐惧之意。
那一瞬间，她看见叶楠柠眼里的光好像熄灭了。
之后的几天里，叶楠柠总在有意无意地试探，每次要亲上她，她都会下意识避开。
叶楠柠问：“我们不是在恋爱吗？”
吴宇虹慌乱道：“有吗？我们都没有确认过关系吧？”
叶楠柠眼神一暗：“你不是......都跟其他人说了吗？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