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情绪起伏手上生出了硬而尖锐的鳞,如果砸在普通墙壁上已经把墙砸塌了,但这里的展柜经过特出处理,连一个白印子都没出现。
老杜头不着痕迹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但意义不大,毕竟改造成红色螃蟹的他是那样高大。
温以纯却不怕愤怒的尤裂镜,她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用温柔的语调安抚对方的情绪。
她也看了展柜里的标本,所以很理解尤裂镜为什么如此愤怒。标本中不单有混血种,也有人类,而且显然都没得到什么尊重。形态与其说是一些研究用途的标本,不如说是……邪恶的艺术作品?
这个实验室显然不是单纯的研究组织,从他们对标本的处理方式来看,他们或许是一群崇拜异种的疯子。
“将异种视作神明,向异种献上祭品,又渴望着换得什么恩赐呢?真是可怜啊。”温以纯轻叹,平静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哀怜。
老杜头尝试着理解温以纯的话:“所以你觉得可怜的是指,嗯,这些标本?还是死掉的那些研究员?”
温以纯侧过头安静地看向老杜头,直到把老杜头给看不自在了,才轻快地笑起来,眉眼扬起愉快的弧度:“看来你也觉得他们很可怜,你是个善良的好人。”
很奇怪,虽然温以纯仍然没有明确“他们”是指谁,老杜头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且通过这两句对话与温以纯陡然建立起一丝不必言明的默契,这让他突然受到了鼓舞。
也许……也许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可以更多的表达自我?
老杜头腼腆起来,好在老脸上体现不出几分红晕:“其实我有点想帮这些标本,嗯,帮他们超生?往生?是怎么说的来着……总之就是全烧成灰……嗯,他们就不用再这个样子了。”
这念头并不是刚刚产生的,他在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就想做了,但当时左右看看身旁的同事,他立即掐灭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