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夜手里拿着一副纸牌玩着,修长的骨节分明,一张张的将纸牌弹了出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是今天来的那些人类!”
“妈的——”那血族好久没有被追的这么狼狈过了,那些吸血鬼猎人协会的人明显有备而来,不是一天两天能布下的局。
现在需要有人来承受他们的怒气。
程憬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嚼着泡泡糖,吹了声口哨,懒洋洋的说:“那干脆把那些人都杀了好了,吸干他们的血,也算他们最后的贡献,哦……不过易总的管家,应该可以排除在外面吧。”
“他也是人类?”
程憬:“嗯哼。”
“易总,你觉得呢?”
易臣夜弹纸牌的动作一顿,“我随便。”
压力一下来到了兰随这边,气氛一霎紧张了起来。
房内光线昏暗,在场的都是血族,只有兰随一个人类——他是被易臣夜揪着进来的。
其他的人类在隔壁。
兰随垂眸看了他一眼,这话里的意思,无疑是对他们商讨的结果没有意见。
他要把他留下来。
兰随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里和原文不一样,今天易臣夜把他带到拍卖会所来,根本就是还记着他背叛了他的事儿,现在在给他教训吃。
他轻扬了下唇。
被气的。
这会儿又怎么看不出来,他被算计了。
兰随做系统的时候就没什么追求,随遇而安,虽不是好性子的食草动物,但也算得上佛系度日,做人也就只想度假养老,偏偏任务十分的……刺激。
随时有生命危险。
易臣夜侧头支着脑袋,睨了他一眼。
兰随垂眸,镜片后的眼眸平静的和他对视着。
易臣夜勾了下唇,无声用唇形说了两个字——“求我”。
兰随收回视线。
这几天都温顺得像只家猫,松弛着他的神经,但内里果然很恶劣。
兰随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一定要保持冷静理智,不能慌。
和一伙血族待一屋,就跟小绵羊待在狼窝似的。
“泄密的,不一定是人。”兰随说,“说不定,是你们敌对的血族呢。”
他耸耸肩,“毕竟你们血族之间的关系,一句两句可扯不清。”
他这话让对面的几名血族一瞬面面相觑了起来,眼神里暗藏怀疑。
血族之间信任的城墙远比人们脆弱多了。
挑拨离间祸水东引这种事,兰随也会。
“处置这么多人类,到时候牵扯到的血族可不少,再者,泄露今天这场拍卖会,对我们这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兰随继续说。
“说不定,是你们人类有卧底刻意接近呢。”一名血族说。
兰随看了过去,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白皙的皮肤,姣好的身材散发着女人味,她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向兰随目光有几分媚意。
“但并没有证据指向这一点。”兰随说,“这只是猜测,目前来看,能让你们带到这里来的人,应该都是调查过背景的,杀了他们,除了让你们泄愤之外,无一好处,对你们坏处却是很多——显然,血族内部矛盾更有可能导致今天这种局面的发生。”
有些话,明知他说的是在挑拨离间,但就是会让人中计。
兰随微微一笑,冷峻的面庞如冰山融化,狭长的眸子有几分轻佻,“我不对漂亮的女士撒谎。”
那名漂亮的血族食指卷着自己的头发,轻轻一笑,捂唇道:“挺会说话。”
易臣夜散开手中的纸牌,将纸牌里的两张大小王抽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双手手肘搭在膝盖上,洗着手里的牌。
纸牌“哗啦啦”的响着。
他发现兰随
好像对谁都能夸赞出口。
“长得倒是不错。”那名血族说,“合我胃口,易总,不如把他给我吧。”
“给你?”易臣夜扯着唇角,“你拿什么来换?”
纸牌散落各地,易臣夜双臂舒展开,搭在了沙发边缘,温和的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那名血族说。
易臣夜指尖在沙发上敲击着,说:“这还得看我管家的意见。”
“易总要把我送给别人的话,我会伤心的。”兰随微微俯身,额角黑色碎发零散的落下,侧脸轮廓俊美,他说,“不过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我也会听从的。”
“我的管家都生我的气了,贝小姐,这事,还是算了。”易臣夜温和的笑着说。
他外表看着温和无害,但没有血族会小看他,他出现在他们圈子里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站稳了脚跟,没人见识过他真正动手有多厉害,只知道他曾释放过两三次的威压,足以让同族背脊毛骨悚然。
他很强,听说是亲王血脉。
挑衅过他、和他有过矛盾的血族,后来背地里都不见了踪影。
“你的管家不是这么说的。”贝倪说。
“你不懂。”易臣夜伸长了手臂,拉着兰随的手,往前一拉,兰随双臂绕过他肩头,以从他身后搂着他的姿势弯着腰,胸前抵在沙发靠背上。
易臣夜反手扣住了兰随的后颈,微微扬起下巴,半阖着眼眸看向贝倪,“口是心非,听说过吗?”
距离靠的太近了,他又闻到了那香甜可口的气息。
易臣夜舌尖舔了舔犬齿。
想要咬破他的大动脉,想要……
高挺的鼻梁蹭过他的肌肤,呼吸落在他身上,兰随感到有一瞬的危险,他顺势而为,手抵在了易臣夜的下巴处,避免他突然自制力失控凑上来,在别人眼里,就是他捧着易臣夜的侧脸。
“看来易总还舍不得我。”
只有易臣夜知道,他在防着他。
管家真的……生气了呢。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调情般,气氛叫别人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