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法派之间少有往来,井水不犯河水,毕竟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属于同行竞争者。
要不是当年作乱的黄仙一连害好几个小孩丧命,二长老也不会跟她联手。
二长老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个人,正是张老太那三个不孝继子。老大在县城殡仪馆,余下这三人煞气入体,成了她的提线木偶,此时已七窍流血。
二长老沉声道:“你我同为道门中人,理应明白生死有命,不可作恶。你如今害了人命,生前修行尽数作废,何苦为此?!”
张老太一阵尖笑:“生前事我从不计较,我这一门信奉苦修,这一生无子无女孤苦终老,是我的道!但这几个小畜生连死后事都不愿遂我心意,我已将何时下葬葬于何处写在遗言之中,他们却连我最后的遗愿也不愿完成,竟因为旁人一句那处祖屋将来可能会拆迁,而妄图将我葬在断山之上!他们既将我当做外人,那就别怪我让他张家断子绝孙!”
说到最后几个字,厉声犹如泣血。
墓葬多有讲究,张老太信奉此道,自然看重。
葬地之中,断山为极凶之地,山脉断开,生气也随之断绝,彻底沦为死地。
三长老是个暴脾气,怒喝道:“他们作下的孽将来自会承担,但你化煞作恶害人性命,我道门就容不下你!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张老太大笑道:“你莫诓我老婆子。你白家传承已断,就凭你们三个道法低微的老道士,也想跟我斗法?”
同为道门中人,各自心里都清楚。以白家三位长老的修行,对付一般的鬼怪没问题,但要对付张老太这种煞气凝形的厉鬼,并不容易。
话音落,被煞气操控的三个不孝子站起身来,满脸鲜血的朝他们扑过来。
四周煞气犹如泥淖,令三位长老的行动都变得迟缓下来。
乌云遮住了月光,夜黑得可怕,只有灵堂上两根白色丧烛,幽幽映着张老太阴森的面孔。
白仙仙坐在车内凝神去听,封住卷帘门的灵符仿佛一道屏障,隔绝了里面的一切,什么都听不见。
张冲已经吓得快贴上六灵剑了:“仙姑,三位道长进去多久了啊?怎么还没出来啊?”
人在恐惧之中,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白仙仙的恐惧不比他少,能坚持到现在没晕过去,已经是因为担心长老们的安危而在苦苦支撑了。
她望着漆黑的门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不知过去多久,怀里的六灵剑突然铮鸣一声,泛起一道淡淡的白光。
张冲失声尖叫:“它发光了它发光了!”
白仙仙瞪大了眼睛。
死死盯着光芒一闪而过的六灵剑。
两秒之后,她猛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抱着六灵剑就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