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卿说:“灵悟留下了一本账册,上面记载了他买过多少人。”
明月凉握紧了拳头,她不清楚,这里有多少人,是被家人卖了,她也不清楚灵奇给了对方多少银子。
灵悟错了,所以他死了。可灵奇呢?灵奇死不足惜。
花恒跪在明月凉身后。
明月凉问:“怕我折磨你师父?”
花恒说:“城主,属下擅作主张,请城主责罚。”
“罚你什么呢?你只是杀了该死之人。”明月凉是不太高兴,她确实想留着灵奇,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毕竟是灵奇保住了花恒。
“算了,你欠他的还清了。”
明月凉穿上了孝服。
她面对灵悟的时候,说的那般大义凛然。
可……她并未经历绝境,她可以大放厥词。
她有着战家血脉,她一路顺畅,她身边的人不但有自保的能力,还能保护她。
而灵悟呢?至亲之人惨死,要么报仇,要么隐忍……如果是她,面对同样的情境,如果被抓走的是娘亲和婆婆,如果被害死的是相公。
她还能说她不会用下作的手段,不会用别人的命替自己铺路吗?
明月凉看着飘起的烟尘,心里很乱。
该怎么办呢?真的能做到一辈子无愧于心吗?
凤容谨回来以后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小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读心呢。”明月凉觉得太压抑了,想稍微轻松一下,可这颗心啊,很沉重,她轻松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