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许久,她在新都的个展将在下周一开展,这几天请了假,想过去看看,顺便参加几个艺术沙龙。
饭厅传来椅子被人拉开的声音,卫生间门也在此时“咔哒”打开。
洗漱后,周越凯彻底清醒。
身上的睡衣换了一套,现在穿着雾霾蓝卫衣,黑色直筒牛仔裤,臂弯还搭着一件外套。
十一月中旬,京城已经开始集中供暖了。
戚烟上上下下打量他,目光触及他臂弯上的外套,一滞,“你不热?”
“你不冷?”周越凯反问她,走近了些,弯下腰身,详看她的脸,尤其是她眼下的乌青,“哟喂,一夜过去,您身价暴涨啊。”
“什么?”
“成国宝了,还是挺漂亮的一个国宝。”
他调笑她,伸手要碰她的脸,被她一巴掌挥开,“周越凯,你是不是有病!”
他无所谓地“嗯哼”一声,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戚烟降低音量:“昨晚的事儿,你没说出去吧?”
“啊,”周越凯装傻充愣,“我能说什么?”
一听他这漫不经心的语调,戚烟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往他腿上踹。
他退一步躲开,拿出兜里响了一声的手机,边看消息,边慢悠悠地说:“说你没穿?”
戚烟上前一步,动手打他。
他偏头闪开,回复完消息,手跟手机一并抄进裤兜,笑得很欠揍,话也欠揍:“还是说手感不错?”
戚烟进入卫生间,抡起一支洗面奶就往他身上砸。
洗面奶没砸中,就换牙膏、牙刷、毛巾……
乒铃乓啷一顿响。
估计是打扰到李乔妤跟人打电话了,戚烟听到她指挥吴准过来叫她小声点。
吴准边趿拉着鞋朝这边走,边说:“妹妹,一大清早的,您这干嘛呢?”
戚烟气还没消,站在卫生间,目不斜视地瞪着周越凯,丝毫没有退避的打算。
周越凯瞥了眼被她摔一地的杂物,脸上笑意不减,在她准备摔洗手液前,走进卫生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脚勾着门一带,卫生间门“嘭”地合上。
吴准刚走过来,就被摔门声震住,瞧见过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东西,扬了扬眉毛,上前敲卫生间的门,“妹妹,怎么了?”
李乔妤挂电话后,也走来看了一眼,低低骂了句“神经”。
“痴线。”戚烟在心里跟她对骂。
跟前,周越凯从她手里卸下洗手液,摆回洗手台。
她想把手腕抽出来,他索性擒住她两手手腕背在身后,力气挺大,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幽闭逼仄的空间,连氧气都相对稀薄。
他们的姿势仿若恋人相拥,中间只余半寸距离。
周越凯低下头,沉缓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今天好歹是你生日,开心点,嗯?”
她嗅着他衣上洗涤剂的淡香,这个姿势维持的时间一长,就觉得脸被他的体温烘得有点热,“明明是你一直在惹我。”
“行,”他妥协,“那我不提昨晚的事了。”
“忘掉。”
“这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