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磨叽完,教室里人都走光了,杨旨珩也没有影了,中午在食堂分开之后说的下午下课再约晚上时间这个计划估计也是泡汤了。
她们两节大课中途休息了,而且休息时间久,现下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偶然有几个教室亮着灯,也是在进行小组讨论作业的。
作业啊作业。
作孽啊作孽。
易姳说她已经从教室走出去了,宋望舒拿着手机不看路,打字回她。她没收着脚步声,奈何鞋底柔软,愣是走到表白的一对人旁边了,他们才注意到自己。
宋望舒不太认得住别人的脸,但是此刻拿着巧克力的女生全靠着和前几天在文学概论那节课找来他们教室时,一样的穿着才让宋望舒认出了她。
但很明显,这个小学妹表白失败了。
也不知道杨旨珩是不是在唬人,他说他是带发修行,是和尚,不能结婚娶老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宋望舒前脚刚迈下台阶,有些尴尬地撞见了这一画面。人在感受他人悲伤时可能共情能力一般,但是在感受他人的尴尬时,这一属性会瞬间拉满,指数狂飙不止。
宋望舒瞬间怎么来的怎么回,原地往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转角上面几阶台阶。
楼下的两个人也速战速决,以杨旨珩一句‘抱歉’结束,然后是他远去的脚步声。
宋望舒听见脚步声之后才下楼,那个表白失败的女生有些落寞,不过一想自己有个找小姐的前男友,谁惨还不一定。宋望舒径直路过那个女生,回着易姳夺命发来的信息。
刚走出楼梯口,杨旨珩没走,靠系部大楼下面的文化宣传栏站着。
想到他今天下午的表现估计也不会晚上再谈作业,宋望舒准备假装没看见他直接路过的时候,他喊了一声‘宋望舒。’
十月首府降温还是挺厉害的。
他外套是一件长款的黑色针织衫,这种没有什么支撑定型的布料最容易先出一个人的肩部线条。
肩膀很宽,可能是因为肩宽,所以显得脸也小。
他三两步走近宋望舒:“我今天晚上有事,明天我们都没有课,早上八点图书馆,可以吗?”
虽然很莫名其妙他今天下午的反应,但事关作业,宋望舒没有继续闹脾气,哦了一声:“可以,我正好晚上也有约会。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和她一起走出了系部大楼。
一辆三叉星徽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车窗降下来,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生,看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他一手垂在车门外,也看见了和杨旨珩一起走出来的宋望舒。
宋望舒调整了一下右肩膀上的托特包肩带,微微蹙眉和盯着自己看的男生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转身朝着东校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