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她说话,她便唇语:“有没有副作用?”
“不知道。”湛南的平静是暴风雨将至的海面,暗流涌动。他抬头,视线交织,声音更沉,“我们试试。”
林湘抬起小手,手指没入他的黑发。
四周温度骤然升高,湛南的身体发烫,那般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强硬地传递给她,于是她的脸泛红,眸光水润。
林湘眯起眼:“怎么——”
才开口,唇便被堵住。
他用尽力气吻她。
*
结束十点多了。
林湘平躺在枕头上喘气,分明盯着天花板,却茫然,什么也看不进去。
她被手机提示音唤回神志。
不是我妈:青青,你在西陆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我妈:我往你卡里转了点钱,不够用跟我说。
不是我妈: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
林湘耐着性子回复:
阿狸:一切都好。学习很忙,今年不回。
阿狸:多多益善,好人一生平安。
阿狸:谢谢,您也是。
关掉窗口,界面往下拉,早些时候还有别的未读留言。
不是我爸:青青,上次打你西陆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你还好吗?
不是我爸:你第一次单独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和你丁阿姨都很担心你。
不是我爸: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当面谈……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我爸给您转账¥10,000,点击确认收钱。
林湘面无表情地打字:
阿狸:我在学校。
阿狸:安好,不用担心。
阿狸:课业繁忙,今年不回,有事信息。
阿狸已收钱。
“这么晚,你给谁发信息?”男人嗓音慵懒。
他一向正经,这是事后才有的松懈,不可多得。
很性感。
林湘手机一丢,翻身过去,回他怀里:“亲戚。”
“嗯。”
“你不信?你以为是谁?”林湘挑眉,“不然你自己看。”
“……谁想看。”
“你啊。你那么委屈的表情,不就是怀疑我大半夜的跟别的男人聊天么。”
“我哪里委——”湛南瞪她一眼,起身,又去翻他背包。
林湘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定住。
湛南回来,递出一个信封:“给。”
林湘没有接。
她的手指按在他后背右肩胛骨的位置,沿着愈合的疤痕的纹路轻轻移动。
穿刺伤。
“魔物留下的?”
“不是。”湛南捉住她的手,将信封放在她掌心,“几年前全国大赛的意外。”
“意外?”
湛南沉默会儿,淡声道:“帝都中央学院有个选手,团队初赛不小心下手过重。”
“我看像故意的。”
“林湘——”
“用魔杖的魔法师,你丢一道咒语我丢一道咒语,这么个比赛方式,能留下和冷兵器肉搏差不多的伤,你还说下手太重,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过去那么久,我记不太清。”湛南一语带过,又说,“拆啊。”
林湘手里拿着信封,瞄他一眼:“钱?”
湛南说:“上个月的工资,我留了一点,给家里一部分,剩下的你拿着。”
林湘拆开数了数,欣然接受:“我收下了。”
湛南轻笑,低头亲她头发:“累吗?”
林湘说:“有点困。”
“那我关灯——”
“我想睡了,你去客房,记得帮我关灯。”
“……”
*
林湘的枕头特别松软,特别长,从左到右,床有多宽,她的枕头就有多长。
足够睡三个人。
但她从不分享枕头,哪怕精疲力竭,眼皮打架,半梦半醒。哪怕男朋友极度不乐意甚至会生闷气。
她总是坚持。
大半个月后,某天早晨,当湛南从地板上爬起来,他的怨气达到巅峰。
“我为什么会睡地上?”
女朋友说:“叫你走你不走,我踹的。”
“……林湘。”
“比起你赖我床上被我踹下去。”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掉地板上也不醒,就这么睡到天亮才更奇怪吧。”
湛南忍着气:“所以我为什么不能睡你的枕头?”
“我家的规矩。”
“谁家规定男女不能同枕?”
“我家。”林湘坐在床畔,抬起头说,“你那么喜欢我的枕头,我买一个羽绒的给你,你放客房。”
“我不是想要你的枕头。”湛南继续忍耐,“我是想抱着你——不抱也行,挨着你。在客房我睡不着。”
“那不行。你以后耍赖不走,我还踹。”
“……”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男2的工资全都上交给了女主。
*
经过我两天的精心作息调理,现在呢,我正式过上了阴间作息,和国内有时差,跟当地也有时差。
今天发我可真是个时间管理鬼才的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