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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2 / 2)

无情躲在床上,咬着牙一直听着她的动静,此时方才松了口气,放松身体倒在了床头。他满头大汗,浑身燥热不已,下意识的扯开衣领散热,随后,身体却又是一僵。

熟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是原胧雪又回来了。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他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心跳如擂鼓,实在克制不住自身反应,连忙开口阻拦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原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可好?”

原胧雪的声音穿过床帐,落在他的耳中,有种别样甜美的味道:“你这就累了?没关系,我不累啊。”

他听到对方拿起酒壶倒酒的声音,不想这姑娘竟是看上了自己桌上的酒,顿时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拉开床帐,高声叫道:“不行!你不能喝酒!那酒里有胭脂泪!”

“嗯?”原胧雪侧过头,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一个春/药,名字倒还取得挺好听的。”

她并没有喝下那杯酒,而是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无情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瞧了一眼她衣下露出的肌肤,便浑身犹如火烧一般,不由躲回床帐之中,一只手用力抓紧了面前的布料。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脱/衣服啊,瞎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这是在问什么?”布料滑落在地上的声音之后,是首饰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原胧雪解开发髻,散下长发,来到床前拉了拉床帘,见无情死活不松手,两个人的角色似乎完全倒了过来,不禁笑道:“你要是让我动手,只怕这整个帐子都保不住,那可就什么遮的都没有了哦。”

无情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原胧雪嫣然一笑,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你真的觉得,如果我不乐意,有人能勉强得了我吗?若是善心大发,丁姑娘还在等着我呢,又何必来管你?”

她再次拉了拉床帘——也不知道是终于想通,还是无情的手就此脱了力,这一次,她轻而易举的拉开了那层屏障,抬脚便跨上了床。

无情仍做着最后的抵抗,将手背搭在眼睛上,仍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但那喘息声不知道为何放得极大,在他耳边一声声回响着,让整个房间的温度愈发炽热起来。

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摸上他的侧脸,比起他滚烫的体温,那只手冰冰凉凉,让他觉得很舒服,于是情不自禁的把脸侧了过去。原胧雪带笑的声音响在耳边,像只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理智:“我可以摸你的脸吗?”

她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无情也根本拒绝不了她。那只手拉开他的手掌,细细摸过他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温热的嘴唇,甚至饶有兴致的揉了揉他通红绵软的耳朵。原胧雪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你是这副模样啊。”

她双目失明,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看”自己的模样,无情心中先是一痛,但这心痛之中,却也有暗暗的庆幸在心底漾开——因为这样,她就看不到自己的腿了。

原胧雪摸完了他的脸,手指沿着他的脖子一划而下,灵活的挑开了他的衣服:“……对了,有件事,我之前就想问你了。”

“……什么?”

“你真的更喜欢姬瑶花那样比你大的女人吗?”原胧雪笑着问道,一边抬起他的手,在他手腕的脉搏上亲了一下。

下一刻,她就被无情勾住脖子,整个人拉进了他炽热的怀抱之中。

*

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无情自床上坐起身来的时候,身上的亵衣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了。原胧雪正坐在外室的圆桌,拿着梳子梳着一头缎子般乌黑柔顺的长发。

她虽然生得美貌,但往日里并不怎么爱好梳妆打扮,今日却似是心情极好,手指灵巧的将长发编成辫子,盘成复杂的发髻,插上簪子。无情一有动静,她立刻有所察觉,但却仍是有条不紊的扑好香粉,抹好口脂,这才自梳妆匣里取出一只黛笔,走进内室去找无情:“要不要帮我画眉?”

无情怎么能拒绝她这样的要求呢?实际上,他也正琢磨着该同原胧雪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罢了,如今对方若无其事的递了台阶过来,他便也接过那只黛笔,认真的、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两心相知的心上人描起眉来。

原胧雪坐在床边,仰起脸来,方便他动作。她眉目含情,两颊飞红,比起往日,更多了两分别样的妩媚,看得无情又是羞赧,又是羞愧:如今他们……自然是要成婚的,只是,一直以来,原胧雪总想返回故土,又是否愿意为自己一直留在此地呢?

等画好了眉,他便斟酌着开口询问,只是还没出声,原胧雪便拢了拢自己鬓边的长发,施施然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想过了,昨天那样强迫你,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不然,你就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无情:“……”这是什么发展?!

但见她似乎真的要走,饶是镇定如无情大捕头,也不禁慌了神,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艰难的坦白道:“我怎么能忘记……昨晚,明明是我唐突姑娘,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只是——”

“只是,我想要你知道,我绝非是因着胭脂泪才……做下那等事来!是我心中,早就对姑娘倾慕已久,亦想要同姑娘……朝夕相守,共沐春秋,不知姑娘,是否答允?”

他看着原胧雪笑盈盈的回过头来,眼神温柔得就像春日初升的朝阳。她难掩得意的说道:“看来,你也不是说不出我想听的话嘛!这样才对,你要是老是那么腼腆,把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将来见了我爹爹,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怎么欺负呢!”

无情不意她会突然说起此事,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心底却不由浮现出几分困惑来:“你是他们的爱女,又涉及婚姻大事,他们会挑剔我,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们并不在此间,我又该如何拜见?莫非,你想起怎么回去了?”

“不,我还没想起与这有关的事情,但既然我没有回去,爹爹和叔叔们,应该会来找我才是。”原胧雪的语调十分轻松,并不担心自己会永困异乡。“也许是路上耽搁,亦或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找过来的。”

毕竟在她的感觉里,穿越时空,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才对啊!

“好啦,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嘛,你该起来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原胧雪拿了外衣递给他。“我把邹重宵吊在院子里去了,过了这么一晚上,他应该什么都肯说了才是。”

不过等他们走下楼去,迎来的却是站在大厅里局促不安的丁小发和沈巡带领的一大帮捕快,那个店小二跟在沈巡身边,止不住的朝他哭诉道:“大人,你是不知道,就是那个邹重宵,和一群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江湖人搅和在一起,要对付无情大爷,还说要利用丁姑娘,所以让高力抓了丁姑娘的哥哥!我这段时日一直被他看着,也没法出来报官,幸而老天有眼,昨日邹重宵被无情大捕头拿下……我才终于能向你报告此事啊大人!”

他大哭失声,好似真的有满腹难以诉说的委屈一般,好半晌,才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小声询问道:“沈大人,那贼人过去,也逼迫了我做了些坏事,我……我也不想做的,但我若是不做,他就要杀了我啊……这、这要治我的罪吗?”

闻言,沈巡大手一挥,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你是被迫的,又如此大义灭亲,指证了邹重宵,本官不仅不会罚你,还会好好奖赏你呢!”

闻言,小二顿时欣喜若狂,连连作揖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大人真是一腔慈爱的好官啊!此地正是因为有大人在,才能如此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这全是大人您的功劳啊!”

好话谁不喜欢听呢?沈巡被他说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哈哈笑了几声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愈发和煦起来。

唯有原胧雪和无情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冷冷旁观着下面这一番闹剧。“大义灭亲”邹重宵,终于也被别人“大义灭亲”了一回,可谁又知道,这究竟是一桩好事,还是另一个邹重宵的诞生呢?

但不管怎么说,邹重宵被无情弄得瘫痪,又被吊着冻了一夜,如今已是不求其他,只求速死了,果然痛快交代了丁小臂的所在,沈巡如今要将功补过,忙不迭将人救出,丁小发终于找到了哥哥,兄妹相见,自有一番亲昵不表。

如此,此间事了,无情和原胧雪也就该离开此地了。

临行以前,丁小臂握着无情的手,再三感谢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丁小发则是来到原胧雪身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原姑娘,坦白说,我真羡慕你。”

她是在羡慕什么呢?

是羡慕原胧雪武功高强,性格dú • lì,亦或是羡慕她和无情彼此倾心,天作之合?

原胧雪当然不知道,坦白来说,也不是很在乎。她只是含蓄的笑了笑,对丁小发道:“还好,幸亏丁姑娘你不责怪我当日的冒犯。”

毕竟被人扔进冷水里泡了一阵,直到她从春情泛滥的状态中脱身出来,原胧雪才把她裹进被子,为她点上炭盆保暖,然后她就走了……也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可怕经历啊!

闻言,丁小发先是一愣,随后微微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知道,原姑娘是为了救我……我岂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那样的情形下,不管什么人来,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的身子,尤其若是无情身亡,在场的那几个男人,又有谁会放过她呢?只怕昨天夜里,便是她的死期了,还是那样可怕、那样屈辱的死法!

想到这里,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看一旁端坐的无情,知道此次分别之后,两个人大约就再难相见了。而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有一种难言的痛苦涌上她的心头。

不过一生之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或许已是她的幸运,又何必强求感情之事呢?因而她只是笑着朝原胧雪福了福身子,脆声说道:“我和哥哥祝二位白头偕老,万事如意。”

“谢谢。”对于这样的祝福,原胧雪自然是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不一会儿无情同丁小臂说完了话,运起轻功跃上马车坐好,原胧雪帮他收好轮椅,自己则照旧坐上车夫的位置,两人再次踏上了返京之路。

——此次直至抵达神侯府,终于没有再节外生枝。四剑童有数月未见无情,此番见他回来,各个难掩思念之情,俱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同他诉说最近发生的事情,由着无情考校他们的功课;原胧雪则是独自穿过院子,前去书房见了诸葛正我。

诸葛神侯早就收到了他们的传书,知道她匆匆回京的缘故,因而并未同她寒暄几句,就先伸手探了探她的腕脉。

他的手把在原胧雪的手腕上,沉吟许久,方才无奈道:“原姑娘,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状况,虽然你意志坚定,能自己梳理内息,压住体内乱窜的内力,但到底暗伤极重,每次动手,都极有可能牵动旧伤,引发痛楚……这可不是我给你开两幅药,或者扎几针就能医好的。”

原胧雪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因而回应得十分小心翼翼:“我随无情一起外出,也是为了帮他断案,才会同人动手的,再说,出门在外,许多事情,也由不得我说不啊。”

她同诸葛正我保证道:“我已经同无情说好了,近日都会留在京都,也不会再随便同人打架了。”

当然别人挑衅她那就另算了……她又岂是能忍得下气的人?

诸葛正我听罢,笑着抚了抚胡子,忽而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我本来还以为,是原姑娘你能管住无情,没想到,居然是你被他管住了啊!”

——那一刻,他脸上流露出的顽皮表情,可一点不像一位老持成重的长辈。原胧雪先是一愣,随后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可没在信里写这件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诸葛神侯笑道:“感情的事,如何能够遮掩?光是你提到无情时的神色,便已是表明了一切了。”

这话,原胧雪也极为赞成,不知道为什么,无情好像就觉得自己也倾心于他很奇怪一样,其实,谁喜欢自己,谁不喜欢自己,她当然能感觉到啊,喜欢上对自己好的人,不也是挺平常的一件事嘛。

“以后有我陪着无情,您就放心了吧。”她用一只手支着头,同诸葛正我玩笑道。“虽然现在还要忍受我时不时走火入魔的麻烦,但从长远来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

诸葛正我却摇了摇头道:“我可不希望姑娘你误会,无情选择你,也定然不是因为你的武功。”

原胧雪却自有想法:“武功原本也是我的一部分啊,又不能从我身上剥离出去,喜欢我的武功,难道就不是喜欢我了吗?都已经决定好要在一起了,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再说,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放心吧。”

这句信任的话,她自认平平无奇,但不知道为什么,诸葛神侯的目光却突然变得悠远,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人,随后,他低下头,轻轻的微笑了一下。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不正经:“原姑娘,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飞燕送给你吗?”

“不是因为我没有刀吗?”原胧雪诧异道。“难道,飞燕上还有别的秘密?”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听秘密的准备,谁知道诸葛神侯神秘一笑,然后告诉她:“无情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的轮椅叫燕窝吗?”

原胧雪:“……”

原来一开始,你就看出你徒弟喜欢我了啊,居然还用这种方式来暗示他!

……结果到头来,我们俩在一起,不还是靠我主动吗?

作者有话要说:美少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觉得欺负男朋友很好玩罢了~

不得不说,从性格(和厚脸皮)上看,妹妹,你真不愧是老原和小云养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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