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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2 / 2)

他迄今为止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钉在他心尖上的一根刺,扎的他鲜血淋漓,裴双意竭力止住下垂的唇角,苦笑道:“贺哥,我知道你想我死,可是我如果真的死了,就……”

他们俩人目光交汇,裴双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什么?

他好像已经没有资格让贺猗去在意了,即便是死了,贺猗也只会觉得自己解脱了吧。

他再而三地压制着快要绷不住的笑脸,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一次违心道:“我如果死了,阮奕就没有弟弟了。”

“……”

“你知道他有多在乎自己的弟弟,我如果死了,阮奕会疯掉的,真正的阮凌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得病去世了,所以……”他语气艰涩,声音里隐隐约约带了一丝哭腔,“所以,贺哥,对不起,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留在你身边,除了去死我不能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来赎罪的……”

“赎罪?”

话音刚落,眼前的青年猝然暴起,早就忍无可忍的怒火一涌而起,“你怎么不去跟阎王赎罪?裴双意,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他妈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你!”

“砰”地一声,裴双意被他从病床上一把扯下,连同床边的输液架也被一齐扯翻在地,原本安静的病房里猝然变得一片混乱,直到门外的护士循声而来……

“咚咚”两声,贺猗从大汗淋漓的梦境里猛然惊醒,他回过神来,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

他动了动被桌角硌的有些发麻的胳膊,才发现自己趴在流理台上睡着了。

又是“咚咚”两声,靠近玄关的地方传来一阵敲门声,贺猗坐直了身子,未全然适应黑暗的视线望着一团黑漆漆的客厅。

犹豫了一瞬,他直起身子走了过去。

“谁?”他迟疑了一下,最后透过门禁系统看清了来人,打开了门,发现是助理小崔,“贺先生。”

“什么事?”

“贺先生,今天有个自称您妹妹的人找到了公司,说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小崔说着,从包里摸出了一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贺猗没有急着接,“妹妹?叫什么名字?”

“啊,那个她说她叫徐什么来着……”

“徐向泛?”

“对,是这个名字。”小崔笑哈哈地摸了摸后脑勺,想着说,“她说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要我交给你,还说,你听完了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

贺猗沉默了一会儿,接了过来。

徐向泛是傅时靖的人,准确来说,是跟傅时靖有关的人,他跟徐向泛虽然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交情也算不错,但是并不至于人家大老远跑来Y城找到他。

只为了给他一只录音笔。

是什么呢?

他坐在沙发上,思绪有些混乱,静静地看着茶几上那只黑色的录音笔良久,随后拿了起来,按动了开关。

一阵略微嘈杂的沙沙声响过后,录音笔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暗哑,说出的话却让他如遭雷击。

“我是喜欢他,可我并不情愿让任何人做我们俩之间的牺牲品,也不情愿贺猗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我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爱情,如果只能靠这样维持我的私欲,那我宁愿这种喜欢从未有过。”

一番简短的对话结束,那天的场景好像透过一只小小的录音笔被刻画在了他的脑袋里。

不像是被人刻意伪造,也不像是有意为之,那段话听起来真挚,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愤慨。

贺猗静坐在沙发上,身体却变得有些僵硬。

从离开A市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决心要忘了之前经历的所有,如今四个多月过去,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和不情愿,也该过去了吧。

现在徐向泛给他这只录音笔又有什么意义?

证明傅时靖很喜欢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和他在一起的念头,然后让他因为这一只小小的录音笔而内心动摇,忍不住去找傅时靖,最后重归于好吗?

他不知道是该说徐向泛太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还是他的喜欢没有那么多,远远不够他去支撑傅时靖所臆想的爱情和愿望。

不等那只录音笔自动播放完,贺猗直接拿起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

月底的时候下了一场雪,是小雪,不算大,连雪花长什么样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细小的雪片很快就被城市里的车尾气和霓虹灯吞噬成了水珠。

贺猗从补录室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公司里的同事都选择去聚餐组局,小崔跟着他忙了一天,贺猗没有多说,摆摆手也放他去了。

一个人穿过地下停车场,到了车前,还没打开车门,车后视镜就一晃而过一道身影。

贺猗身形一滞,把手插回兜里,转看向某个方向,“出来吧。”

空旷的停车场一阵寂静。

贺猗又道:“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车尾后溜出来一个娇小的人影。

“你怎么还没离开这里?”

他一眼就扫到徐向泛被风扫的发白的小脸,有些无可奈何,“已经一礼拜了,你跟着我有什么用,再不回家,你家里人不着急吗?”

“我还能等。”徐向泛格外的固执。

“……”

空气沉滞了片刻,贺猗被她气笑了,本来想说些什么,扫了一眼停车场周围,叹了口气,“先上车吧。”

车里果然比外面暖和了不少,徐向泛喝着贺猗递过来的热咖啡,被冻的冰凉凉的肺腑终于找到一抹生息。

从上个礼拜徐向泛托小崔送来那只录音笔后,她就时不时跑来公司送各种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喝的,要么就是一些文艺类的书和碟片,伪装的像那些给他送礼物的粉丝一样普普通通。

除了上次他外出拍摄,跟的太紧,一不小心暴露了踪迹,差点儿被公司的秘书姐姐以为是私生饭以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等了一周。

贺猗劝不走她又不能暴露自己住哪儿,只能给她买了点儿吃的,等她和缓过来后才打算跟她好好谈谈,“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回了。”徐向泛摇了摇头,末了,想起来什么,又小心翼翼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回了?”贺猗疑惑,“为什么不回?”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给他添麻烦,但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多少少确实不安全,徐向泛搏击练的好归好,但是贺猗清楚,如果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技巧都是空谈,这下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那是能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的。

贺猗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同样也不喜欢自找麻烦,他沉下脸色道:“你要是再不吭声,一会儿我就送你去派出所,按走失人口处理的。”

徐向泛抬起头,就发现贺猗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于是,她也有点急了,“我来这里什么目的,贺先生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说傅时靖?”贺猗转过头去,一口否决,“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你也不用继续来找我了,没戏。”

“既然没戏,贺先生为什么要听那只录音笔呢?”

“……”

“你果然听了吧。”徐向泛见他脸色僵住,按捺下心里的殷切,再接再厉道:“你要是真对我们老板没意思,我给你这只录音笔时,你是不会听的,贺先生心里明明就是放不下,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耐不住她在耳边不停聒噪,贺猗转过头看她,“我听了又怎么样?这能代表什么?”

“代表你心里还有我们老板啊!”徐向泛声调瞬间拔高,又转而低落道:“你都不知道,他这段日子被傅家逼成什么样了,前段日子刚因为得罪傅爷爷被罚跪了一夜,病还没好又被强制去跟别人相亲,他要是心里没有你,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呢……”

“他如果知道服从,也不至于过得那么不如意。”

徐向泛愣了一下,“什么?”

贺猗面色冷淡,“只要他还没死,你就不用替他在我面前卖惨,我不吃这一套。”

“……”徐向泛被他气到捶门。

“你可以走了。”贺猗正色,“哪来的回哪去。”

徐向泛见他有意想要驱赶,脸色一变,死死抱住车门不放,连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骤然没忍住哭丧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啊,你要是怕傅爷爷不同意,可以,可以考虑和我们老板私奔啊,他那么有钱,哪里去不了?!”

“……”

他现在可以确信徐向泛是真的单纯过头了,成年人的爱情哪有那么容易是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

先不说他现在好不容易有可以喘息的机会工作,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傅时靖要是想脱离傅家完全就不可能,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再有能力一旦脱离本家就什么都不是,更不用说傅家一定会极力阻拦。

倒不是他小瞧了傅时靖,只是要想从头再来需要时间,如果他再年轻那么几岁,随便傅时靖怎么胡来他都乐意奉陪,经历那么多破事,现在他只想安稳一点,能把自己一地鸡毛的日子过好就已经足够吃力了。

他就是缺少勇气面对,因为一旦局势变动,傅时靖还有傅家,可他的风险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必要的时候还很有可能搭上张媛丽。

“真的,真的,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机会了吗?”徐向泛望着他,可怜兮兮的。

“没有。”贺猗回绝的干净利落。

车内沉寂了一瞬,余光里能瞥见徐向泛格外失落颓唐的脸色,贺猗转过头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启动了车子,不打算再跟她继续耗下去,嗓音冷硬道:“时间不早了,今晚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着,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场。”

“等等?!”徐向泛突然跳了起来。

贺猗动作一顿,“怎么了?”

她脸色倏然十分的抱歉,“贺先生,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这次来,本来是不打算给你添麻烦的。”

贺猗心里突然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电光火石之间,徐向泛直接拉开车门,赶在贺猗伸手阻拦她之前,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

“你说什么?”

灯火通明的居室骤然爆发出一声威吓!

里里外外的空气俨如死了一样,傅家的佣人个个俯首帖耳,直觉今晚恐怕又是个不眠之夜。

“小徐那丫头不见了?”

傅成学也是刚从公司回来,才得知了这消息,心焦如焚,“是,我也是才知道,已经派人去联系警局的人了……”

傅老爷子走来走去,最后气的一拐杖差点儿把实心地板戳出个洞来,“傅时靖他人呢!让他给我滚回来!他这几天不是跟小徐那丫头待在一块儿吗,怎么人出事了?!”

半小时过后,傅时靖也赶了回来。

“父亲?”

迎着傅老爷子跟要shā • rén似得目光,傅成学连忙扯了扯他,低声询问道:“我不是听说,小徐这几天都跟着你么,怎么突然又传来消息说人不见了?”

这几天因为生病,一直不舒服,刚才闻讯一路疾驰赶来,估计是吸入了太多冷空气,这会儿喉咙里更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又辣又痒,傅时靖闻言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皱眉,“我不知道。”

傅成学也愣住了,“什么叫你不知道?”

傅时靖很快冷静了下来,“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陈枳和杨家,我这两天都跟陆珩待在一块儿。”

“……”

傅成学一向都站在自己亲儿子这边,临到这种危急关头,既然傅时靖自己都亲口否认了,那自然是没必要再继续怀疑他的,他又转而看了一眼傅老爷子的脸色,拉着傅时靖胳膊背过身来,“那你爷爷刚才说小徐这几天跟你待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科技园A区忙着竣工,我和陆珩都待在外面,连家都没时间回,如果我真的和她待在一起,她不见了,第一时间知道的人不该是我么?”

“那这么说是她自导自演骗了我们所有人?”

傅时靖眉头皱的更深,“什么?”

“上周徐老说你同意和小徐先先相处一段时日,如果合得来,咱们两家就考虑订婚,这事儿徐老第一时间还打电话跟你爷爷联系了,两个人还聊了好一阵。”

傅时靖更糊涂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对啊,你爷爷为了确认事实还特地给你打过电话,最后你还接了,说确实如此,不然你以为你刚才一进来,你爷爷为什么首先质问的就是你?”

“……”

事到如今,傅时靖算是明白过来了。

敢情徐向泛是假借他的口吻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半天什么呢?!”

半分钟过去,傅老爷子不耐烦地怒喝出声。

傅成学同他转过身来,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傅时靖本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洗清冤屈了,谁知道傅老爷子对他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你个蠢东西,小徐那丫头那么听话,老子跟她爷爷相识几十年,这小丫头片子从来没对大人撒过谎,如果不是你拒绝她,她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

“你说!你是不是对着人家发你那狗脾气了?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多少遍!对待女孩子要有耐心,你倒好,对谁都摆你那张臭脸,真当全世界都欠你的?”傅老爷子气的不行,“上次你把倩倩气跑了那事儿,老子还没找你算账,这次你又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

“……”

傅时靖说不出话,应该是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

照傅成学的意思就是,他爷爷这段时间看他不顺眼,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最好不要不知死活顶着火力高歌猛进。

最后,去找徐向泛的任务只能落在了他身上,傅成学差不多也是被骂大的,论谁天天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都高兴不起来,于此,他也能理解傅时靖的心情。

“你爷爷他是年纪大了,你多担待点,小徐是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在外本来就不安全,大人们会着急很正常,你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徐老不得跟你爷爷拼命啊?”

“我知道。”傅时靖揉了揉眉心,压下眼底的疲倦,又重新戴上了眼镜,“这样,我带人去找,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回复,徐老那边麻烦您先去沟通沟通,等人回来了,我会主动带着人上门赔罪的。”

“……”

傅成学看他那副样子是既心疼又欣慰,心疼的是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还是低头揽了过来,欣慰的是,傅时靖终于知道了服软,往日被打的半死还要梗着脖子跟老爷子死犟到天亮的人,在他心里总算长大了一回。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管怎么说,爹永远相信你。”傅成学拍了拍他肩膀,“去吧,我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

离开傅家后,傅时靖马上找人联系了警局和跟徐家有关的人,先调查清楚这几天徐向泛的出行和去向。

听傅成学说,徐向泛截止昨天晚上时还给徐家人打过电话报过平安,说是跟他在一起让徐家人不用担心。

直到今天这一整天,徐老照常给孙女打电话问平安时,结果一天下来都没能打通,这才闹到傅老爷子那里,问徐向泛到底是不是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仔细想了想,徐向泛不像是一时冲动就头脑发热玩失踪的人,能瞒着他甚至两家上下所有那么长时间,只能说明徐向泛是一早就精心设计好了这次的piàn • jú。

那为什么要这样骗所有人呢?

没过多久,陈枳就打来电话,说是查到徐向泛上周前往Y城的出行记录,事情发展到这里,傅时靖明白过来了,陈枳显然也反应了过来,最后,不忘在挂电话之前最后提醒了他一句,“傅总,贺先生也在Y城,徐小姐……很有可能去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衣带水”×3“32049330”×1的地雷

感谢“maniac”×25“Snare"锁不住思念╯”×5““”×2可爱可甜”×17的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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