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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1 / 4)

贺猗一夜没睡,大概是有傅时靖在的缘故。

来海苑前,他们俩就一直分房睡,互不干扰到现在傅时靖又二话不说的要跟他挤在一起,贺猗不能让他滚蛋,也不能自己滚蛋,毕竟他在傅时靖面前从来都是有发言权没话语权,这不是嘲讽,本来就是事实。

“藏青、烟灰、米白、黑色,你喜欢哪种?”

今天要去傅家,还正巧是傅成学的生日,不管事情发展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年轻人总是要穿着打扮的体面一些,才能让长辈从直观上更加赏心悦目一些。

除了体重,他们俩的身量体型完全持平吻合,所以贺猗也用不着花费时间定制正装,傅时靖穿的衣服他都能穿,反之,他的衣服,傅时靖私底下也没少混穿。

“随便。”

傅时靖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人,意有所指地一笑,“既然随便,那我觉得你不穿更好。”

“不穿也行啊,反正你不嫌丢人就行。”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的脸长在我身上一样。”

贺猗唇角微微一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

傅时靖拿过衣服贴在他肩头比了比,视线倏然飘忽地落在他下唇的那处咬伤上,意味盎然,“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换啊?”

“……”

“怎么,又后悔了?还是怕了?”

贺猗懒得看他,默不作声地拿过衣服去了隔壁,傅时靖靠着衣柜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笑意深邃,贺猗皮肤白,其实穿什么颜色都适合,不过浅灰色会显得人更清贵优雅,稍稍削减一下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淡,看起来也更为乖顺一点。

“你也挺会挑日子,今天你父亲生日,你带我回家,就不怕把他气着了?”

“对我就那么没信心?”

贺猗盯着杯壁上漂浮的泡沫没接话,傅时靖确实不像是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鲁莽行事的人。

“反正他气着就气着呗,还能拿我怎么样?”

他下一句话又把贺猗的心一瞬间拉到谷底。

瞧着贺猗有些无语的样子,傅时靖仿佛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乐此不彼地开着玩笑,“你怕什么,最近几个项目都署在我名下,他还能赶我走吗?混到这份儿上连自己想要的人都得不到,多没面子啊。”

傅家确实不会因为他或者别的原因赶走傅时靖,但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俩结婚,傅时靖在某些方面沉稳归沉稳,但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有的。

一顿早饭不紧不慢地吃完,陈妈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贺猗刚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贺先生,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啊?我没怎么见你穿过,就想着问一下,这料子有点不太适合水洗……”

“是……”“我的”两个字还没出口,贺猗余光就瞥见了傅时靖的神色,他紧了一下喉咙,下意识就改了口,“你先放着吧,别管,我自己处理就好。”

“那成。”

陈妈离开后,傅时靖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一双晦深的目光看向他,“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昨天打球,找一小孩儿借来的衣服,你要我解释什么?”贺猗不喜欢他这种跟审讯犯人一样的问话,但傅时靖疑心重他也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耐心多说了一句,“就只是打个球而已,现场那么多人,杨陆瑜也在,还能有什么?”

傅时靖充耳不闻,反倒哼笑了一声,“既然有杨陆瑜在,那你为什么要穿其他人的衣服?不能借他的穿或者忍着不换?既然是小孩儿,能有多小?未成年么?”

贺猗搁下筷子,有些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别总想这些有的没得,我在你心里成什么人了?”

傅时靖却笑了,“你不好好拍戏,跑出去跟人打球,打球就罢了,还洗澡穿人家的衣服……怎么?喜欢比你小的啊?我这个小你几个月的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开始朝未成年下手了?贺猗,你还敢再不安分点么?”

本来这种醋意大发的话在正常人听来应该算是一种另类的示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贺猗只觉得心梗。

他知道傅时靖讨厌他跟任何人过度亲近,毕竟有裴双意这个前车之鉴在,所以他也很自觉做到尽量不跟别的男性过度接触,可日常生活总是在所难免,傅时靖难不成还要他跟所有人隔绝吗?

也幸亏他只喜欢男人,他要是跟姓傅的一样是个双,傅时靖早晚不得把自己气死?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贺猗不想跟他计较,傅时靖今天却跟吃错了药一样,紧追不舍,“怎么又不说话了?你每次能不能不要跟个哑巴一样,我一开口你就沉默,长了张嘴你不说话留着当摆设吗?”

“……”

手指猝然紧握成拳,贺猗压下心底的火气,声线低平,“你要我说什么?我怎么说你都觉得我在狡辩,那我还有说的必要?”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一双眼里隐压着明晃晃的倔犟,“傅时靖,我觉得你相信自己的感觉就挺好的,何必那么在意我说什么?你既然觉得我给你带不了安全感,那你可以选择别人……”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提前委屈上了?”傅时靖笑了,然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么巴不得我找别人,你是有多想远离我?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讨厌你跟我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你听了没有?贺猗,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我也要你给我陪葬。”

傅时靖今天有点反常,应该是从昨晚闯进浴室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极端、反叛,毫无理智可言。

临走前陈妈特地拉过他嘱咐了一句,“贺先生,傅先生今早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他一生气就容易说气话,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改掉……”

贺猗轻微颔了一下首,他确实没必要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傅时靖说的每句气话他要是句句都放在心里,那早晚会被气成脑出血。

“还有……其实傅先生昨天在门前跪了一整天,才求到老爷子松口的机会,他心里难免会有怨气,但是您要相信他是真的为了您才会做到这份上的,所以还请您体谅体谅……”

傅家的长辈一向不喜铺张浪费,所以除了正式的宴会,像这种家宴都只请自己家里的人来做客聚一聚。

不过光是家宴,来的人都有些超乎贺猗预料,甚至有不少他在圈子里耳熟能详的明星和一些没见过的商圈大佬,无时无刻不借着聚会组建关系来达到目的和协作,在这种富人圈子里很常见。

傅时靖没有带着他去人多眼杂的宴会前厅,而是让司机开着车直奔傅家的老宅,虽然知道自己一早会面对什么,但是贺猗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怕是真的怕,毕竟没有人在面对长辈时不心生畏惧,尤其是他一早对傅成学就食了言,如今再见恐怕只剩无地自容,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自始自终也没想过要退。

一路上傅时靖什么也没说,一直到达目的地,他才吩咐司机把车停下,交代他,“一会儿有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其余时间别多话,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我知道。”贺猗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才发觉傅时靖脸色不好看,他想起今早陈妈说的话,犹豫了一下,“你昨天……跪了一整天?”

“有什么惊讶的?”傅时靖转过头看他,神色平淡的撇了下唇角,“被罚跪这事儿我经常干,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不等贺猗再说些什么,傅时靖直接下了车,后面有管家直接领着他先去后花园坐着。

傅时靖去了哪儿,贺猗不知道,大概是先去傅家长辈那里通个话,他则被管家领到了一处花园里等着,这里跟傅家住宅高雅简约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完全不同,花园是完全的法式园林风,沙岩石打造的雕塑随处可见,鹅卵石两旁修剪整齐的绿篱里种植着大片的薰衣草。

“贺先生,先劳烦您在这儿等会儿,老爷他们现在还在前厅会客,一会儿少爷会过来带您去见他的。”

“好。”

花园里现在没什么人,四处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负责洒扫修剪园林的佣人路过,贺猗独自一人坐在小径放置的椅子上,管家离开之前还让人给他端了些红茶和甜点,不过贺猗完全没胃口,他坐在原地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来人不是傅时靖,而是一位长相端庄优雅的女士。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诸多身份,贺猗面不改色地起身朝女人礼貌地颔首让座,后者淡淡一笑,避开了他的礼让,捋了捋裙角在他对面坐下,“来者皆是客,贺先生不必客气。”

先生这个称呼让贺猗明显有些受宠若惊,他弯了下唇角,“伯母客气了,您直接叫我贺猗就好。”

女人没有因为他的直言而露出半分讶异,贺猗也在心里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看这样子,八成是傅时靖的妈妈了。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疏于管教,在一起这么些年,没少给贺先生你添麻烦吧。”傅家的长辈说话都习惯性地直切主题,而且十分自谦,仿佛那浸在骨子里的优雅和教养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仍然经久未变。

说实话,贺猗倒是很好奇这种教科书一样仁善开明的父母亲是怎么教出傅时靖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儿子的,他倒不是觉得傅时靖一无是处,而是在傅时靖身上,除了长相,他完全看不到一点跟他父母有关的影子。

邢静蓉的话他既没否认也没去附和,他和傅时靖之间的恩怨是非就是一团乱账,谁对谁错早就无可辩驳,现在默认的这些话也不过是替原著贱受挣扎一下罢了。

“你们的事我早有耳闻,他昨天回来也因此跟他爷爷大闹了一场……”邢静蓉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动,又安抚似的一笑,“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爷爷生气只是因为他说了些不着调的话罢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虽然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思想开阔,但他喜欢谁,想做什么,我跟他爸爸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尊重他的想法,只是……”

贺猗神色一动,早已心知肚明,“您但说无妨。”

“只是有些事也不是我和他爸爸说了算,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们自己。”

邢静蓉这番话说的已经足够委婉,贺猗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他不识抬举,如今傅家当家的人是傅老爷子,家主的意思就代表着家族内所有人的意思。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如果是他站在傅家这边,肯定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一无是处,甚至声名狼藉的男人结婚,虽然他已经尽力把原著贱受烂到泥里的名声挽回了一部分,但这对傅家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他也不是故意要刁难傅时靖,一定要强求他和他结婚领证,他是希望傅时靖在明白他们尽力而为后却仍旧一无所获时,心甘情愿的知难而退。

跟邢静蓉交流并没有太大压力,因为女人说话总是很照顾他的情绪,聊完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很快,有佣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夫人,少爷他……又跟老爷子吵起来了。”

女人脸色微变,带着贺猗直接去了内宅的书房,还没靠近大门,贺猗就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喝骂声。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来包办这一套?我想跟谁结婚是我的权利,您凭什么对我进行干预?”

“老子逼你跟谁结婚了?你是忘了你吃的是谁的,用的是谁的,继承的是谁的姓?如今皮实了,不懂感恩,反倒学会顶嘴了?”

大门并未关拢,隔着门外两三米处站着几个佣人,大概是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大家都习以为常,贺猗听着里面传来的争执声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他至多以为傅时靖在谁面前都不服管,但最起码在傅老爷子面前会稍微老实一点,没想到什么忤逆犯上的话都敢说,这些话对于贺猗这个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而言,可是连想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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