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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章(1 / 2)

傅时靖做了一个梦。

梦里,贺猗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发了疯地找,仍旧一无所获,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个叫贺猗的人。

于是他醒了,吓得满头大汗。

屋内是静的,厚重的窗帘虚掩着,末日一样昏沉黯淡的天光在天花板上拉开一道倾斜的光影。

他伸手混乱的一摸,身旁的床铺空荡荡一片,傅时靖心里登时一个落空,猛地挺身坐起,背上皮开肉绽,痛的他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又狼狈不堪的摔了回去。

他几经挣扎,都没能爬起来,鼻子能敏锐地嗅到被褥间残存的气息,那是贺猗身上留下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闻着这气息却那么想哭。

贺猗肯定恨死他了,他昨晚那么用力地掐他,差点儿把他掐死,贺猗肯定不会原谅他了……

屋外的佣人很快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看见傅时靖那么大个人趴在被褥间闷声哭着,那声音尽管轻不可闻,可佣人还是仔细听得出来,那喉咙里挤出来的呜咽声,低沉无助地俨如一只失去了幼崽的孤狼。

佣人吓了一跳,往日走哪儿仿佛都有阴风吹到哪儿的男人这会儿跟个孩子一样,脆弱的悄无声息。

这回的教训傅老爷子是让人下了死手打的,目的就是让傅时靖下不了床,时间越长伤口越痛,他趴在床上动又动不了,郁卒了好一会儿,床前就多了一道人影。

傅时靖从被子里抬起头,嘴角的血渍和着泪水糊在一块儿,昔日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此时看着颇有些惨不忍睹。

“他人呢?”

邢静蓉垂下目光,“你说谁?”

“……”傅时靖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他突然就慌了,“贺猗呢?他人呢?我要见他……”

邢静蓉没能及时回答他,把手里的汤药在桌边放下,双手搭在身前,“先把药喝了吧。”

傅时靖一意孤行,“我要见他!”

“你爷爷把他送走了。”邢静蓉不打算瞒他,“你最好老实吃药养伤,如果不听话,你以后可能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了。”

“送哪儿了?!”

傅时靖彻底急了,用手撑着床铺好几晌都没能爬起来,邢静蓉看他愈发折腾背上的血便流的愈发汹涌,不忍直视地叹了一口气,推了他肩膀一把,把傅时靖轻而易举地推回在了床上,“你啊,你个小混账怎么就那么气人呢,你昨晚那么掐他,我要是他父母知道了不得心疼死,把你给活剐了啊,现在你知道后悔了?知道急了?你且等着吧。”

话音刚落,傅时靖气的一拳砸进了床垫里,再之后,邢静蓉就静静地坐着,听着安静的屋子里满是傅时靖委屈不甘又追悔莫及的低咽声。

今天一天,他大概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给流完了。

邢静蓉走后,佣人就跑来给他上药,傅时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想通了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药上完了,他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佣人的衣领,把人扯到了跟前来,凶神恶煞的逼迫道:“老爷子把人给我弄哪儿去了?说!”

佣人欲哭无泪,“少,少爷,这我哪儿能知道啊……”

“不知道就给我去问,去查!查不出来老子今天非把你——”

“叮”地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滑落,声音清脆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傅时靖闻声一愣,佣人趁着他出神时连忙挣开了手,弯腰在床底下捡到了那枚戒指。

傅时靖看着那枚蓝紫色的尖晶石戒指,原本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这会儿更是轻而易举地如山体崩塌。

“他连戒指都不带走!”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贺猗,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怎么能不要我了呜呜……”

……

屋外,邢静蓉听着傅时靖绝望沉闷的的哭喊声,难以言喻地摇了摇头,随即走向了不远处的小花园里。

刚经历过一场春雨洗礼的薰衣草,紫色愈发浓艳夺目,清风徐来,满园都是锁不住的草馨和芳香。

花园的藤椅上坐着一个人,简洁的白衬在一片浓艳的紫色下格外夺目,青年独坐着,一双长腿很是随意地大敞着,腰身后靠,风一拂过,就从衣角下撩出一小片利落白皙的腰线,宽阔的肩膀微陷在椅子里,尽管那坐姿已经十分闲散,可那双修长的眉眼让人却品咂不出半分惬意,眉心紧锁,仿佛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怎么穿那么少?”

她在对面坐下,还在游神的人很快回过神来。

贺猗看向她,唇角微动,“还好,不冷。”

邢静蓉目光一晃,落在他颈子上那几道明晃晃的掐痕上,微微一叹,着人把药膏取了过来,“还疼吗?”

她听得出来贺猗嗓子还哑着,吐字都不怎么利索。

贺猗没否认,只是在接过药膏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这些人说,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把自己当做外人,再不济,想出去玩几天也是可以的,我听说你跟隔壁秦家还有杨家的小子认识,要不……我把他们喊过来?”

“不用了。”贺猗摇了摇头,“我一个人挺好。”

一个人挺好……

听见这话的时候,邢静蓉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又试着问道:“孩子,你别怪阿姨不放你走,我没打算要掺合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也不奢求你原谅他,你就是恨他怨他也好,不要他也罢,我都没意见,只是……”

只是希望他留在这儿,只要在傅时靖能看得到的地方,就当做一颗定心丸,傅时靖就不会发疯,对么?

傅老爷子当初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贺猗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过,他现在的作用和存在也只不过是因为傅时靖才体现了出来……

不过这一切都没关系了,他并不在乎。

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千千万万,并不一定每件事都是为了傅时靖。

“您放心,我不会离开。”

有他这句话,邢静蓉稍稍放下了心。

剩下的她没能多说,临走时,又折回来问了一句,“那个,阿姨问问,你在这儿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你父母呢,我想把他们接来……”

“没有。”

他母亲死了,父亲……就当做不存在。

至于原著贱受的亲生父母,他哪里知道。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回答明确的有些突兀,他又扯动唇角,笑了一下,补充道:“不好意思。”

待在傅家养伤的期间,他一次也没有去见过傅时靖,倒是贴身照顾他的小姑娘说,傅时靖昨天不肯吃药,闹着要见他,今天又不好好吃饭,闹着要见他,明天威胁要自杀,寻死觅活地闹着要见他……

小姑娘也就十来岁,这里管家伯伯的外孙女,心思单纯,见不得有些男人卖惨,好几次跑来帮忙给傅时靖在他面前诉苦,贺猗都是拿着吃的把她给哄开了。

“鳄鱼的眼泪,这个故事你听过么?”

小姑娘点头,贺猗面不改色地耐心讲道:“你看有些人平日里不苟言笑,一旦卖起惨来,窦娥都比不过,你如果信他的眼泪,他下一秒就会跟鳄鱼一样张嘴会吃掉你,连骨头渣都不剩,这下你还觉得他可怜么?”

“真的假的啊?”小姑娘将信将疑。

“连鳄鱼都会伪装,更何况是人呢。”

小姑娘貌似信了他的话,至此不再帮傅时靖给他卖惨,话里的信息转而变成了,那个男人好烦,跟个深闺怨妇一样,成天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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