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穿书后渣攻他被反攻了>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2 / 2)

任经理在心里不止一次地默默擦了擦汗。

转眼间,傅时靖拿起酒杯晃了晃,看着流动的紫红色酒液笑了笑,“他是只要看见我就不舒服吧。”

“哈哈。”任经理干笑一声,“这哪有,傅总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其实都挺欢迎您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队长怎么也没来?”

傅时靖目光含笑地扫了一圈在坐的每个人,“awi十五个人里今天除你之外,只来了七个,看来是我还不够资格跟awi的各位吃一顿便饭啊?”

任经理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蚌埠住了。

“算了,这顿饭你们想吃什么只管点,全部记在我账上,我还有事,其他的,就不奉陪了。”

不等任经理绞尽脑汁地应对,傅时靖已然兴致索然地理了理袖口,独自一人起身离去。

他走到餐厅外置的露台上,放眼望去,不同于A市的满目璀璨奢华,远处港湾上的航灯在海风下像是连成串的珠贝,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耀眼光芒。

湿咸的海风一阵阵地从海岸吹向高楼,他却觉得心头的郁结久久无法散去。

不久就有侍应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傅时靖转头吩咐侍应生把那瓶醒好的干红放下,便一个人趴在露台上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他本身倒也没有那么爱喝酒,因为做过胃溃疡手术的缘故,更多的时候都是滴酒不沾。

可自从贺猗走后,他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他几乎在每次醉得不省人事时都以为贺猗仍在他身边。

当初跟贺猗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为贺猗那中央空调一样,对谁都制暖的个性,时常感到生气和无奈。

为此他从未有过安全感,因为那些对贺猗死缠烂打的人总是让他觉得自己在被人不停地挑战底线。

可一想到除了贺猗之外,没有人会一眼看穿他的疲累和脆弱抱着他一起入睡,没有人会天一亮就在他耳边耐着性子催促他起床,更没有人会细致入微地帮他吹头发擦拭身体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像贺猗这样的人难怪会让裴双意死到临头了也不肯放手。

这些亲密举动曾一度让他认为他们就像是过着平凡日子的夫妻,可仔细一想,他们从来什么关系也不是。

贺猗似乎也没做错过什么,明明是那些对他纠缠不清的人不肯放过他,他却总是把怒火往贺猗身上迁。

一次、两次、三次……老天似乎也终于看不下去,当场帮了贺猗一把,让他彻底摆脱了他。

那半瓶干红的份量说多也不多,傅时靖皱了皱眉,不禁觉得头已经隐隐作痛了起来,湿冷的海风一阵阵地迎面吹来,更是让他变得头晕目眩无法自拔。

索性他也没再多逗留,直接找了个侍应生负责开车送他回酒店,一路上昏昏沉沉地到达了目的地,傅时靖被侍应生搀扶着走过静谧的庭院,乘上了电梯。

“傅先生,您这是住在几号房啊?”

头顶的灯光有些许的刺眼,傅时靖眯了眯眼睛,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思维略显迟钝地反应过来问话。

他揉了揉额角,脸上的神情充满不耐和烦躁,心里想着什么,嘴里下意识就说出了答案,“406吧……”

侍应生依言送他上了四楼,谁知道到了门外时,无论他怎么追问,傅时靖都坚持说房卡丢了。

看着男人明显有些神志不清的脸色,侍应生一下子急坏了,“傅,傅先生,您要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您确定是这儿么?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怎么可能?”

傅时靖身体一侧直接靠在了门框上,然后伸出双手握住门把使劲地拧了好几下,无果后,他皱了下眉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你去把客房部的人叫过来。”

“傅总?您,您这是喝醉啦?”

客房部主管认得傅时靖,她过来后,见男人一副醉醺醺死守着门口不肯动弹的模样,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耐着性子指了指傅时靖身后紧闭的房门,小心翼翼地问他,“我记得您好像不是在这儿住吧?”

“我换房间了。”

“话是这么说,可……”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傅时靖不大耐烦地扫了她一眼,“我说了是这儿就是这儿,你难不成怀疑我故意骗你的?”

“不敢不敢。”客房部主管的表情看上去明显有些吃瘪,“我只是怕开错房间了,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不您先等我打个电话跟前台确认一下……”

“出了事我会负责,让你开就开,别废话!”

最终,主管还是敌不过傅时靖的威胁,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争端,先哄着男人用总控卡开了门,等傅时靖转身进了屋后,立马转身去找总经理说明了情况。

……

由于不打算去赴任经理的宴,贺猗跟着龙飞宇在外面随便找了家饭店,吃了点饭就回来休息了。

这几天任务跟得有点紧,再加上大赛临近,他没敢松懈过,以至于除了日常训练外,他满脑子都是睡觉。

回到酒店后,他连必须跟秦寻衍例行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来得及打,直接脱光衣服走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随着雾气渐渐氤氲满整个淋浴室,热水的冲刷下,贺猗一直紧绷的肌肉和神经也明显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他兀自搓洗着身体,一边任由水流逐渐淹没自己的五感,一边在大脑里复盘着每天训练的收获和诀窍。

接着冲洗完身上的泡沫,贺猗用毛巾粗略地擦了擦胸口和大腿,就直接拿过一块浴巾围上了腰腹。

他原本打算吹干头发,就舒舒服服的裸.睡一觉,可让贺猗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擦着头发出了浴室,走到客厅,就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不属于这里的陌生气息。

出于长期躲避训练带来的警惕性,贺猗转过身,目光径直落在了玄关处,他把毛巾搭在了肩头,有些狐疑地走了过去,手指触上门把手,微微一拧打开门后,朝着酒店走廊两端巡视了一眼,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心底下意识松了口气,他反锁上了门,又往卧室走去,就在接下来,他刚靠近门口,就发现原本洁整干净的大床上却出乎他意料地正趴着一个人!

贺猗:“……”

心里那声卧槽还没能喊出来,贺猗一下子愣在当场,可当他再三确认自己的床上确实有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傅时靖时,贺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

震惊、意外、再有就是难以言喻的……愤怒!

从傅时靖来找他的第一天,他就已经能猜到这狗男人会跟以前一样对他故技重施死缠烂打,他原本做好了准备应对,可他万万没想到傅时靖竟然敢直接闯进他的房间,甚至还旁若无人地睡在他的床上?!

贺猗此时此刻连傅时靖到底是怎么闯进他房间的事情都没来得及细想,嘴里低骂了句脏话,“啪”地一把扯下肩膀上搭着的毛巾,直接冲到床上一把掰住男人的肩头,打算把他扔下床丢出去!

谁知道他刚一靠近,就嗅到了一股很是浓烈的酒香,他拽着傅时靖领带的手一顿,就发现男人闭着眼睛,在他眼前微垂着头颅,明显一副喝死了的模样。

“你妈的……”

贺猗心底一怒,恨不得当场给他两拳,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傅时靖竟然会喝酒,喝酒就算了,还喝醉,喝醉就算了,还他妈狗胆包天的喝到他床上来了?!

他忍着手刃了这狗男人的冲动,咬咬牙一把拖住傅时靖的肩膀,打算把他弄出去,哪知他刚一动弹,傅时靖忽然就闷哼了一声,嘴里念念有词,“老婆……”

贺猗:“……”

话音刚落,眼前半死不活的男人忽然在紧闭着双眼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拽住了他的手腕,接着没等贺猗反应过来,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贺猗连一点预备都没有,径直被人一压往后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也就幸在这张床足够宽敞,不然贺猗今天怕是会直接一头磕在床柱上当场去世,他心底怒火愈盛,当即就想把傅时靖从身上直接掀下去,可他没想到男人环着他的手臂如生了铁骨一般,死死地扣着他怎么也不肯放。

贺猗使劲挣扎了一阵,怎么都没能脱身,他又试着去掰傅时靖的手指,可他这边刚掰动几根,男人另一只手反而勒的他越来越紧,一时之间,他已经开始搞不清傅时靖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少说一个八十多公斤的男人突然压在身上,任谁也吃不消,更不用说他几乎没穿衣服,傅时靖身上的衬衣和扣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一时硌的他皮肉生疼。

没过一会儿,贺猗身上就被蹭红了一片,他看着死缠烂打抱着他的傅时靖,忽然就想两巴掌下去,先把这狗男人扇醒再说,可是他的手刚抬起来,趴在他胸前的人忽然动了动唇角,喉咙里滚出一句鼻音浓重,明显掺杂着撒娇意味儿的呢喃,“老婆,我好想你……”

这话说完,贺猗的脸当场就绿了,他打人的手瞬间改为一把揪住傅时靖的领子,额角青筋直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他妈是你老婆?”

可傅时靖就跟听不见一样,不仅听不见,还使劲往贺猗身上蹭了蹭,满意地闻着他身上那股刚洗完澡的清香,仿佛喊不够一样一遍遍地喊着他老婆。

“傅时靖。”

贺猗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目光泛冷,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我劝你别借着酒劲来忽悠老子,你要找老婆,你他妈找姓杨的去,少他妈在我面前卖乖,你再不松手信不信我一会儿打你?”

“……”

他这句话说完,室内的冷气忽然变得更冷了起来,傅时靖果然没再闹腾,看样子似乎是听懂了他的威胁。

贺猗稍稍缓和脸色推开了他,与此同时,电话忽然响了,他心里一紧,连忙就要下床去接,却没料到他身上那张浴巾正好就被傅时靖勾在手里,他一起身,那张浴巾直接从身上被扯落,贺猗陡觉身下一凉,回头瞪了傅时靖一眼,却也顾不得遮挡,连忙跑去接了电话。

他本以为是秦寻衍打来的,没想到竟然是张媛丽。

看着来电显示,他差不多已经知道张媛丽是因为知道了他私自打比赛那件事才打来的电话,本来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了,没想到扬声器那头,女人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温和,“你这次比赛有没有受伤?”

“啊?”贺猗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嗯了一声,“还好,一点小伤,差不多痊愈了。

他一边回着话,一边重新走回卧室打算先去找两件衣服穿上,然而贺猗看不见的是,他去衣柜里翻找的过程中,原本趴在床上的男人忽然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毫不避讳地把视线对准了他这边。

不同于他印象里,贺猗最初那副清瘦单薄的模样,青年未着寸缕的身躯肩宽背阔、结实挺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极具观赏性和爆发力,尤其是那两条光滑白净的大腿之间的事物,在贺猗弯腰提膝穿裤子的过程中,风光毕现地静静蛰伏在其中。

不知道为什么,傅时靖莫名就有些怀念他跟贺猗曾做过的每一场□□,虽然他没少为此吃过苦头,并且在每次做完都坚定地认为自己应该吸取教训,下次一定要把场子从贺猗身上找回来。

可当每次想起贺猗那张染了□□的面孔,以及汗水和那股攒动在深处的冲动,总能毫无保留地把他们彼此间的距离拉得更近时,他就觉得为爱献一次身也没什么不好。

比起平日里习惯性不争不抢的性格,只有在床上时,骨子里的本能才会驱使青年在他身上彻底释放出来。

然而在床下无论什么事,贺猗都会无一例外选择听他的,虽然矛盾总是让他们避免不了争吵。

这样的反差让傅时靖觉得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光是看着贺猗的身体,他就觉得那里早已硬挺的开始发痛。

傅时靖不由得蜷缩起小腹,担心自己会被看出端倪,不然万一被贺猗发现了,指不定该怎么骂他下流了。

“嗯,我知道。”

待到衣服穿完,贺猗还不知道自己早在刚刚就已经被人从头到脚看了个精光,他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装死的男人,一把扯过自己被傅时靖压在身下的浴巾,有些忿忿地对着男人的后背竖了个中指,就听见张媛丽又问他,“那傅狗到底有没有来找过你?”

贺猗:“……”

“上次跟他偶遇,他还抢了我的手机,我猜他已经去找你了吧,不然我在A市最近怎么都没看见过他。”

“他抢你手机?”

贺猗默默收起了中指,声音里充满震惊和疑惑,反应过来后,他忍不住看着傅时靖的背影低骂了一声操。

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当初那个挂他电话的人是谁了,也明白过来傅时靖难怪会突然跑过来找他,原来是知道了他跟秦寻衍的赌约,怕他输了比赛又输了人啊。

这狗男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傅时靖了。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狗东西,他跟秦寻衍赌约,管他什么事儿?就算他真跟人结婚,也轮不着他管!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张媛丽语气里满是担忧,“我只是希望你别一时心软又被他迷惑了,他这次都敢在跟人订婚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地过来找你,说明他这人没有原则毫无底线,他不要脸,咱不能不要脸,做人要有最起码的礼义廉耻。”

贺猗滚了下喉头,心绪变得沉重,“我知道。”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没跟你在一起吧?”

“他……”贺猗一时卡了壳,嗅着空气里那股明显不属于他的男士冷香,舌尖有些发麻,“我不知道。”

剩下的张媛丽没再多说,而贺猗还是选择把他跟秦寻衍打赌那事说了,他觉得先不论张媛丽跟原著贱受的关系如何亲近,张媛丽帮了他那么多,他们是家人早就成了彼此间的共识,他觉得她应该有最起码的知情权。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张媛丽听到这件事,一点也不高兴,贺猗笑了笑,内心却有些忐忑,“你上次还替他说好话,怎么这次反而笑不出来了?”

“我觉得你并不喜欢他。”张媛丽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你跟他打这个赌,总感觉是被骗了。”

“没有,我想的很清楚。”

“你有什么清楚的?”

张媛丽没好气,“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玩得过这些狐狸吧,姓秦的资历不知道比你大多少,你说什么想什么不全在他的把握里?说来说去,我就是担心你万一赢不了怎么办?你要是喜欢他那还好,如果不喜欢他,要是真结婚了,以后怎么会开心啊?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万一输了,可以找人托关系把你送走……”

“能送到哪儿去?”

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自言自语,贺猗眼里浮上些笑意,只是那笑意莫名多了几分看似妥协的无可奈何。

他现在连裴双意都摆脱不了,更不用说傅时靖跟秦寻衍了,他毫不怀疑他只要还在国内,这两个人但凡想找到他,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躲不开,就像现在。他如今能做的,无疑只是逼着自己去面对,或者是妥协。

挂断了电话,贺猗又回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傅时靖,当务之急,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把傅时靖弄走,毕竟这狗男人现在的身份应当跟他有别了,要是被人发现他跟傅时靖还共处一室,即便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也会被人捕风捉影的造点谣出来。

傅时靖这次来了,应当也有陈枳,贺猗本来想着找不到陈枳,就去找杨栖池,他刚走到玄关处拉开了门,好死不死正好撞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秦寻衍。

贺猗:“……”

两人目光交汇,门外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放下了正要敲门的手,“原来你已经回……”

不等他把话说话,贺猗“砰”地一声关上门!

秦寻衍:“……”

门外,秦寻衍对他的举动显然有些始料不及。

门内,贺猗则觉得自己在开门的那一刻就死了。

他转过身靠在门上,呼吸不稳的喘着粗气,完全没料到秦寻衍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找他。

就他摔上门的那几秒钟,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贺猗又听见秦寻衍隔着门问他,“小猗,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他还能怎么了?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傅时靖跟秦寻衍的关系一向水火不容了,要不是姓秦的辈分摆在那儿,这两人都不知道撕了多少回了。

他最近虽然跟秦寻衍和好没多久,但关系还处在胶着状态,如果这个节骨眼再让秦寻衍撞见傅时靖在他床上,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将会面临一场怎样的暴风雨。

大脑飞速运的过程转中,贺猗没顾着搭理门外的秦寻衍,急急忙忙冲回房里,看着仍躺在床上不动如山的傅时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你害死我算了……”

他推搡傅时靖半天不见动静,只得骂骂咧咧地打算先把人抱下床,赶紧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奈何怀里的男人一点儿也不配合,贺猗吃力地拖拽了半天,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工地上搬水泥。

他扫视了屋内一圈,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衣柜上,又是一番折腾,才勉强把傅时靖塞了进去!

衣柜虽然很高很大,但是对于容纳下傅时靖这样肩高腿长,足足一米八七的成年男人来说着实有些勉强。

可他也是逼不得已,等着贺猗终于藏完了人,距离上一次他开门的时间,俨然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这期间秦寻衍就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外,直到门重新被打开,露出贺猗明显有些气息紊乱的脸庞。

“出什么事了?”秦寻衍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贺猗,唇角微勾,“怎么脸那么红?”

“有么?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贺猗故作镇定地看着他干笑了一下,下意识就用手背蹭了几下脸颊。

确实,好烫。

然而贺猗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象自己的脸此时有多红,他的注意力显然已经全放在被他藏在衣柜里的傅时靖身上,甚至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编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他关门之后的那五分钟都在干些什么。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秦寻衍并没有过多询问,也不知道是他早已心知肚明还是单纯无心多问,他提起手里的冷藏箱,朝贺猗示意了一下,“方便我进去么?”

“……”

他说着,也不待贺猗同意,直接掰住房门,侧身挤进了玄关,把冷藏箱放在了茶几上,“我今晚开车路过一家知名度挺高的手工冰激凌店,买了红酒和鲜奶两种口味,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要不要过来尝尝?”

“是么?”

贺猗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一边担心傅时靖会搞出什么动静,一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秦寻衍把其中一份冰激凌推到了他面前。

他看着碗里撒了一层酥糖沫和金箔的奶白色冰激凌,不仅完全无法用品尝美味的闲心来享受它,反而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怎么把秦寻衍劝走。

他心不在焉地一勺勺吃着,余光却撞见身旁的男人忽然起身,就要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贺猗心里一紧,连忙喊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秦寻衍回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接着朝他摊开手心示意了一下,“手脏了,我想去洗个手。”

“那你先坐下,我去给你端盆水来吧。”

贺猗当机立断地起身,也不等秦寻衍出口阻拦他,直接快步走向浴室接了盆水来放在了他面前。

“……”

看着贺猗又贴心把毛巾递到了他手里,秦寻衍望着水盆里倒映着灯光起伏的水纹,忽然就笑了一声。

贺猗闻声一愣,开始不安,“你……笑什么?”

秦寻衍好整以暇地擦了擦手,接着伸开双臂往沙发上一靠,侧过头,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你今晚怎么了?忽然变得那么热情。”

贺猗十分怕他误会,“没有吧,只是你费那么大老远帮我买冰激凌,给你端水洗手算是感谢吧。”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为什么要谢我?”

秦寻衍不以为意地一笑,目光落在他湿润的唇上,“喜欢吃么?喜欢的话把那家店盘下来好不好。”

贺猗:“……”

他不喜欢,一点也不。

“不用了吧。”贺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笑的格外勉强,“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个没什么必要……”

“那你今晚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贺猗差点儿咬到了舌头,“为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秦寻衍真诚地给出解释,“我只是想单纯跟你待一晚上,自从上次过后,我私下里也做过反省,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对待你,也知道这样做太伤人自尊,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或者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我们好不容易亲近的关系变得那么僵硬。”

单纯待一晚上?

贺猗心底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他又不傻,他要真给秦寻衍一晚上机会,那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不行。”

他再次当机立断地做出了拒绝,“我觉得时间不早了,秦先生要是没什么事,还是早点回去吧,你说的关系亲近不亲近的,我觉得保持现状就挺好……”

然而秦寻衍显然是不会因为他这一句话就更改主意,没过一会儿,贺猗就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为了避免再次吃苦头,他转身就要朝着卧室走了过去,秦寻衍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赶在贺猗要推门而入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向来不容置疑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恳切和挽留,“小猗,你能不能别这么冷漠,我知道错了,你这几天这么晾着我,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

贺猗气的咬牙,他死死握住秦寻衍的胳膊,试图把他拿开,“我不喜欢的事你别逼我,否则你想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

横在他腰间的手因为这句话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贺猗心里松了一口气,刚要甩开他,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卧室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小心磕在了柜子上,声音清晰的一点都不像是意外或者风吹落了什么物件。

贺猗的心霎时间因为这一声碰撞猛地提起,秦寻衍看着他后背的目光却渐渐变得黝深了起来。

“屋里有人?”

“有吗?”

贺猗转过身看他,身体却不知不觉地挡住了门把手,故作镇定道:“可能是我窗户没关吧,有风吹的,现在都那么晚了,我也累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贺猗,你想骗我?”

反观秦寻衍,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男人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他的目光一瞬间凌厉的像把刀,“你明明洗了澡,可身上却穿的整整齐齐,这说明了什么?”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贺猗硬着头皮,嘴硬道:“这能说明什么?谁规定洗完澡不能穿衣服了?“

“可你如果不打算出去,为什么要穿得那么整齐?”秦寻衍打量着他,语气变得匪夷所思,“我记得你可是有裸.睡的习惯,还有刚刚,你为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青年忽然鼓起勇气上前一把抱住了他,颈项上一热,耳畔的语气里透着一抹妥协,“我今天很累,秦寻衍,你能不能别问了……”

“……”

他心绪不宁地紧紧抱着男人的颈项,能明显感受到他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一刻,秦寻衍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可也就这一刻,怀里的男人毫无征兆地一把推开了他,眨眼间,抢先一步握住把手打开了门!

贺猗心脏骤停的那一瞬间,一阵冷风从半开的窗棂外吹了进来,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看着秦寻衍站在原地的身影,贺猗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拽过他,从未如此生气地厉声质问道:“你现在看到了?你满意了?我说了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不肯相信我?你们一天天的为什么总是那么疑神疑鬼的?既然不信任我,那干什么还要选择跟我在一起?!”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也许是因为贱受天生吸渣的体质,导致他遇到的总是比他占有欲和攻击性还要强的人。

他还记得他大学时的择偶标准,只是想找个跟他有共同语言,性格温柔的0,只想谈一场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算计和欺骗的恋爱,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他会在二十五岁前就跟人结婚,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

可他如今的生活早已与他原有的理想背道而驰。

触及到贺猗明显充满挫败的脸色,秦寻衍心里一紧,突然就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本能地想去安慰贺猗,可是话到嘴边,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此时所有的安慰都将是徒劳,秦寻衍没再多言,他只是最后看了贺猗一眼,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内心的歉疚和自责,“对不起,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话落,他转身利落干脆地走出客厅,关上了门。

看着静悄悄的走廊,秦寻衍闭着眼揉了揉额角,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兀自一人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想到贺猗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内心本来已经充满了自责和歉疚,可让秦寻衍意料之外的是,他刚出了电梯,就在大厅遇见了正要上楼的客房部经理。

“那个,秦总晚上好啊。”

“晚上好。”

秦寻衍本来没打算多说,但是余光忽然就注意到客房部经理身旁一直偷偷打量着他的女主管,他鬼使神差的好奇问了一句,“王经理和李主管这是有事?”

“哈哈秦总说笑了。”客房部经理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闻言解释说,“这不刚刚小尤跟我说有客人走错了房间嘛,让我上来看看,怕引起什么误会……”

“走错房间?”

“是的秦总。”

客房部主管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了什么,“哎,我记得秦总您好像有间房就在406吧,您不知道啊,刚刚傅总他找过我来着,非说那间房是他的,让我给他开开,您也知道的,我们这些下属难做,傅总他……”

话音未落,秦寻衍的脸色已经不知不觉的变了色。

他插在兜里的手指慢慢收紧,脑海里忽然就联想到,贺猗刚刚在他面前已经称得上是怪异的种种表现。

眼里很快划过一道戾气,他赶在电梯门合拢前,一脚踏了上去,在主管和经理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屈起指节蹭了蹭下唇,喉头发紧,“我跟你们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闲来无事献殷勤”×1“光风霁月”×1“46768441”×3的地雷

感谢“安荷”×1“稀星”×1“46027442”×40“46768441”×24的灌溉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