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傅时靖今晚不提前把他弄出来,他也相信司法机关最终会还他一个清白,只是这桩桩件件的事,最让他心寒的不是暗地里有人妄图推他出来当替罪羊,而是龙飞宇的态度……知道这人第一时间去派出所报警就是为了控制他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本来以为他跟龙飞宇会是很好的朋友,可现在什么都变了,他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他真的做错了,不该去对刘钦动手,让这师兄弟三人彻底变得阴阳相隔……
还是他错看了龙飞宇,他跟他在原则问题上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没错。”
傅时靖陡然一句断言,直接打断了他内心的挣扎,男人像是什么都知道,走过来握紧了他的双手,试图给他最后的安慰,“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我倒还要谢谢你,换了我,不光动手打他,我还会杀了他。”
他知道贺猗这个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很容易陷入把错误全部归纳在自己头上的闭环,当初从蒙特利尔救回贺猗时,这人的应激反应严重到,让他至今想起来都仍心有余悸,就算贺猗现在看着没什么毛病,他也不想留着他一个人呆一晚上,生怕他会因此出什么问题。
他本来满脑子都想着今晚要怎么安慰贺猗,大不了哄着他做一回,丝毫不担心自己大病未愈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折腾,万一明天早起挂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傅时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跟贺猗在一起那么久,他在贺猗面前好像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对旁人而言趋之若鹜的钱权,对贺猗来说可能还不如一顿吃的珍贵,他迄今为止能讨他欢心带来安慰的,也仿佛只有他自己的……肉.体。
与此同时,贺猗的心里却慢慢回忆起与他所担忧的截然相反的另一件事——他想起之前,有人给他发送的那些关于杨栖池出轨的视频。
虽然他不太确认那些视频到底是不是裴双意发的,但是迄今为止能跟在杨栖池身边,并拍下这些“证据”,除了裴双意,他目前想不到第三个人。
裴双意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杨栖池出轨的真相,他本来想着要不要找个时机去当着面问个清楚,可现在看着傅时靖还一无所知的样子,他不禁深深担忧起来。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眼看着贺猗的神色益发凝重,傅时靖也不由自主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和心里的打算,“你说吧。”
“杨栖池他……出轨了。”
他觉得像傅时靖这样把人格面子和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就算不喜欢杨栖池,也应该很忌讳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头上,他仔细斟酌着措辞,想着怎么说能委婉一些,“我这儿还有视频……我之前已经看过了,但是我觉得可能会引起生理不适,你最好还是不要看,如果需要,我可以把这些证据发给陈枳,让她处理。”
“嗯,我知道了。”傅时靖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贺猗:“……”
他有些不可思议,“就这?”
“不然你还想让我有什么反应?大发雷霆一顿或者一哭三闹三上吊?”傅时靖觉得有些好笑,“我早说了,我不在乎的人我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出轨是迟早的事,只要你别出轨就行……”
“你!”贺猗一下子被他带偏了思维,他反应过来,莫名就有些生气,“你管天管地凭什么管我头上来了?”
“那你迄今为止除了我,还想跟谁做?”傅时靖慢慢朝他聚拢过来,双手扶正了他的肩膀,不等贺猗开口,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趁着贺猗发脾气前,猛地上前抄起他的膝弯,把人从椅子上一把抱了起来!
“傅时靖——”
顷刻间,贺猗被他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双手条件反射地拽住了男人的领子,傅时靖却强撑着有些费劲地把他往怀里紧了紧,“你别乱动,看你平时吃的也不多,怎么越来越重了……你不会天天在健身房里吃铁吧?”
“你tā • mā • de……”
他嘴里那句粗口还没骂完整,男人一下子松了手,贺猗直接就摔进了柔软蓬松的大床里,他没来得及起身,傅时靖就扯了扯领带,一下子倾压上来,按住了他,“你今天晚上吃饱了,现在也该我了吧?”
他剩下的话一下子被堵进了喉咙里,男人却像是还未曾餍餐一顿的饿狼一样扑上来咬住他,两只手胡乱地扯开衣服和裤子,贺猗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他怎么也想不通,傅时靖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有兴致……
难道小说里写得,精.虫上脑,就是这个意思?
“你能不能听我说……”他喘息未定地想要按住傅时靖作乱的手,“你知不知道杨栖池出轨的人是谁?”
傅时靖没吭声,他埋在他颈窝里,嗅着那股还未在身上彻底散去的洗浴香气,贺猗被他嗅的有些痒,忍不住偏了偏脑袋,放在他后脑勺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拉扯住了男人的发根,但并未用力,“是刘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