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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正文完(2 / 3)

回宫时夜已经深了,风承熙下马车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顿,袖子掩住了口。

叶汝真转头让康福去取斗篷,说秋深了,风好冷。

等取来斗篷,风承熙已是谈笑自如,只除了衣袖上多了一点暗色的痕迹。

叶汝真的视线从上面滑过,像是没看见。

噬心蛊,无解。

暂时克制噬心蛊的明心蛊好像也快要失效了。

了然大师用四个字形容风承熙此时的脉相——油尽灯枯。

昔日的仇可以报,但昔日的伤害却永远没办法修复。

风承熙咯血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越来越短,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还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今天席上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只有两岁大,生得玉雪可爱,风承熙抱着他问叶汝真:“你看,瑞皇叔家的那个小孙子,是不是有点像他?”

祭天台之事平息后,风承熙论功行赏,按照约定,给瑞王所有的儿子都分封了土地。

但分封的全是蜀中的土地。

也就是说,现在一整个蜀中被切成了七八块,瑞王的儿子们一人一块。

再加上那份圣旨里说的,子子孙孙皆世袭之,每一代的孙子们还是人人有份。

这么切下去,最后子子孙孙们能得一亩地就算不错了。

瑞王当场哭出了一缸眼泪,但此时后悔也晚了,风承熙已然是大权在握,江山稳固,他要是敢乱动弹一下,风承熙能让他连一亩地都不剩。

瑞王连夜带着家眷赶往京城,拿出十二分的诚意表忠心,说自己这辈子就待在京城不走了,只求陛下收回成命,别再分封了。

叶汝真知道风承熙在想什么。

他已经在考虑过继的事。

“是挺像,不过我觉得这个更可爱。”她当时笑眯眯答,还在孩子脸上捏了一把,孩子张嘴就咬在了她的手指上。

别说,ru牙咬人还挺疼。

他们好像已经有了一种默契——若死亡终将来临,那就趁着没死之前尽情快活吧。

次日,两人在御花园摆了桌点心,一边喝着茱萸酒。

秋季菊花盛放,满园皆是菊花凛冽的香气。

郎将大人的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小小一团毛茸茸全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鹅,在御花园里称王称霸。

园丁们需要羽林卫守护才能修剪花木。

好在此时鹅大爷们并不想理会人,都在湖中沐着阳光游来游去。

两人在一起照样有说不完的闲天,风承熙枕在叶汝真的膝上,张嘴接过叶汝真递过来的一块绿豆糕。

绿豆糕明明已经快到他的嘴边,却拐了个弯,进了叶汝真嘴里。

风承熙不满意:“……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么甜的吗?最近怎么比我吃得还多?”

要知道宫里的甜食都是按风承熙的口味做的,其甜度足以腻死蚂蚁。

叶汝真又吃了一块,“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不行吗?”

这话刚说完,风承熙便撑起身,一口吻住她。

满嘴都是绿豆糕,甜蜜得要命。

风承熙好不容易放开她,眉眼皆带着笑意:“行,怎么不行?来,再吃一块。”

叶汝真红着脸拿一块糕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玩闹了一阵,叶汝真道:“风承熙,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天很蓝,风很香,叶汝真很近。风承熙觉得这一切再好不过,做什么都行。

叶汝真拿出帕子,把风承熙的眼睛蒙上,在风承熙脑后打了个结。

然后再将风承熙的双手双脚都捆上。

风承熙由她折腾:“我听人说过,有些人穷凶极恶,会蒙着别人的眼睛练飞镖。娘娘,您不会要拿我这么练吧?”

“哼,能陪本宫玩,是你的福气。”叶汝真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一会儿就算疼也给本宫忍着,知道吗?”

风承熙忍笑。

然后就感觉到手腕上一下刺痛,叶汝真竟然真的割伤了他。

“……真真?”

风承熙意识到她想玩真的,挣了挣没挣脱,绳子居然捆得挺紧。

等等,她从哪儿来的绳子?

这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

“真真,”风承熙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划开风承熙手腕的是一把精巧的小刀,上面还沾着风承熙的血迹,叶汝真握着它,在自己的手腕上同样拉了一刀。

血瞬间流了出来。

她放下小刀,带血的手握着风承熙同样带血的一只,两道伤口彼此凑近。

然后她也在毡垫上躺下,头枕在风承熙枕上在风承熙身上,就像平时躺在一起说话时一样。

“别怕,就是玩个小游戏。”

“你到底想做什么?!”风承熙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告诉你,噬心蛊无药可解,不管你做什么都没用!”

叶汝真“嗯”了一声,“知道,都说了是玩游戏了,据说这叫血契,这样坚持得越久,生生死死在一起的时间就越长。”

噬心蛊确实是无药可解。

但她从阿偌那里听到了一个办法。

——延续自身是蛊虫的本能,风承熙作为宿主已经撑不住多久,这时候若是有新鲜的血肉出现,它可能会另觅宿主。

但直接转移宿主风险极大,蛊虫对血液的要求极高,新宿主必须心甘情愿,在清醒状态下全身放松,不能有一丝抗拒。

而且,即便有人愿意如此,万一蛊虫不喜欢新宿主血液的味道,一样会失败。

所以她要吃很多的甜食,最好让自己的血跟风承熙的一样甜。

风承熙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话骗到了,没有再挣扎。

帕子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剩半截挺拔的鼻峰,以及微红的薄唇,锋利的下颔线。

风承熙,对不起,我又要骗你了。

你真的好好骗啊,一骗一个准。

也许,他比她更想要这生生死死永远在一起吧?

绑住他的眼睛真好。

叶汝真心想。

这样无论她怎么看他,他都发现不了。

她逼着阿偌用龙神起誓,不许在风承熙面前提起此法。

这样一来,在他的心里,她永远也不可能替他解蛊。

忽地,风承熙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我……想亲你。”

风承熙微微一笑,“何时这么客气起来?”

他一低头便准备地吻住她的唇。

叶汝真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吻得微微颤栗。

风承熙忽然僵了一下,然后猛地松开她的唇,剧烈地挣扎起来。

贴合在一起的手腕因而分开。

“风承熙你干什么?!”

叶汝真一开口就发现不对,若只是个游戏,她的语气不该如此急迫。

可已经是晚了,风承熙在吻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叶汝真,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了阿偌?他跟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蛊虫之事,玄乎其玄,不管你想做什么,每一步都在赌命!”

“你别乱动行不行?”叶汝真道,“你听我说,这个法子能行就行,不能行也无所谓。噬心蛊在人身上要发生好多次才会要人命,现在姜凤声的母蛊离我们远远的,我只要天天吃喝玩乐,心情舒泰,根本就不会发作,子蛊会好好待在我身上,搞不好还能陪我长命百岁——”

“叶汝真!”

“好好好,一百岁是有点夸张了,但你从被种下蛊到此时可是有十多年呢,我好端端地活个十多年,万一觉得不舒服了,你养好了身体再帮我把蛊虫引过去不就好了吗?”

叶汝真真道,“咱们就当是养孩子,你养几年,我养几年,大家都能活得好好的。”

“你不懂……”风承熙不顾一切地挣扎,绳子磨破了皮也不停止,“你根本不是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真真,我不要你受那种罪,永远也不要——”

“别动!”

叶汝真蓦地大喊一声。

风承熙挣扎得越厉害,手腕的血便流得越多,叶汝真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此时只觉得满手沾腻。

然后,她看见了伤口里多了一个东西。

像是一条透明的丝线,因为浸在血里,才有了形状。

蛊虫!

她刹那间明白了,蛊虫更喜欢安稳的情绪,所以只有在受到刺激时才狂乱,而此时风承熙越是挣扎,它便越是感受到新血肉的吸引。

风承熙看不见,但风承熙大概猜到了。

他抬起被捆在一起的双腿,想将叶汝真踹开。

但吃了目不能视的亏,被叶汝真先发制人,先他一步骑到了他身上,将他死死压制住,将手腕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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