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希望你能按照信上面的地址去找人,不要进入湖下的神迹域。”君亦可看着他疑神疑鬼的样子,很是平静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信封,递给了他,“少侠啊,被人众星捧月,说明你有那样的价值,如果你只是一介草莽,流离之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烦恼,没人会在意你的生死,荣辱,命低贱地像是枯草,任人拿捏。”
“所以啊,知足吧,人想要生存,就要吃别人递过来的面包,就算,那面包里可能藏着腥,可你不吃,你就会死。”君亦可认真地看着他,在君莫笑的印象里,四年里每一次在“终焉的花园”中与他对垒,并肩,探险,吹牛皮,他一直都觉得老妖生错了时代,若生若逢时,他应该是荒芜时代,残阳余晖中策马风流的西部牛仔。
一匹骏马或者一辆摩托车,一身西部牛仔服,一把双·管猎枪,在西陆的荒凉原野上尽情地驰骋,战斗,然后年老,白颜鹤发死在某个他终达的无名小镇上。
直到现在,这一刻,君莫笑才发现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老妖,就把他片面的理解为疏狂快意的浪客,可其实他的身上不仅仅只存在浪客这一种人生,也许,还有很多!
他在人生的理解上,比君莫笑通达透彻的多的多,所以他才会在自己的舅舅,也是他的恩师离世的前一夜,去找全校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们,尽情地厮欢作乐!
人生的大喜大悲,其实都是殊途同归的,大喜之后,归于平静,大悲之后,也要归于平静,若是非要祭奠一个人的离去,永不再见的离去,那何不以大喜大欢,送他最后一程呢。
君亦可在那年,那刻,那场奢靡放纵的校友会上,何尝就不悲从心来,这世上能理解他的一个人,又离开了。
“老妖,我知道。”君莫笑张了张嘴,要解释什么,却好像又说不上来,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君莫笑内心那点的小九九,让君莫笑无话可说。
自己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不愿意被幕后的人操纵,玩弄?或许很久很久以前,他的一切一切便早已被操纵命运的人制定好了,他的叛逆,反抗,都是在预定计划中。
他像是一个工具人,一步步的走进设计师设置好的陷阱中。
所以,他厌恶别人递过来的“善意”,来的太轻松的善意之果,往往都带着白雪王后的剧毒。
“那就好,债多了不愁嘛!”君亦可刚刚严肃正经了不到几秒,立马破功,转回那副贱兮兮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在网上相处久了,明明之前是那么清秀的明眸少年,随便安安静静地坐着,就是一副唯美的人物画,但现在他在君莫笑眼里就是憋着坏的狼少年或小狐狸,让人琢磨不透,永远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下一步又有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
“得,感情欠债的不是你,你当然洒脱!”君莫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