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头饥饿凶戾的狼,可惜脖子上拴了一根链子,攥在她手里,不需要多大的力气,轻晃一下,他就乖乖地蛰伏了下来。
宴音又将手臂搭在霍南疏胸膛上,也陪他闭上了眼睛。
清辉洒入窗棂,床上是一对鸳鸯交颈。
睡到天色大亮,就听到外头热闹得不像样,吹吹打打的不知是红事还是白事。
宴音迷糊地揉着眼睛,往床边一摸,人还在。她很是安心地拍了拍。
少年早上难免有点反应,又被她摸得起了火气,隆起的被子一动,小侯爷嗷呜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换了宴音轻哼的一声。
她不反抗,乖乖地让他造次,甚至还摸摸他的脑袋,霍南疏却不敢了,起身走去净室处理。
出来就撞到了还半梦游宴音,将小脑袋抵在他胸膛上:“阿声,外头的动静好大啊……”
没睡醒的人拿小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两人都站着,她单薄的里衣领口大开,顺着脖颈能看到他方才吮吸留下的痕迹,再接着就是樱红粉白。
霍南疏长出了一口气,忙将她的衣裳掩好,这人真是对他半点不设防。
打横将人抱起,宴音靠着他又昏昏欲睡,霍南疏带她去净室伺候洗漱去了。
“我已让人去城门探看,估计等人回来就能出城。”
这回是真的要走了,宴音徒然环顾了一下这个小院,灶台、柳树,还有翠绿又带着几滴晨露青菜,和他们来时相比,多了些人气。
霍南疏知道她的心思,从背后将人搂住,精致的下颌搭在她肩上:“等诸事安定了,再陪你回来,想住多久住不久。”
宴音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天底下到处是这样的院子,我舍不得这里,是因为你。”
因为他在这里陪着她的日子太过美好。
这话引得霍南疏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又尝起了她桃瓣似的唇。
等两人都红着脸结束了这个气息绵长的吻,外头又响起了一轮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连绵的鞭炮声响起。
宴音打开院门,才发现从张大娘常坐的那棵老树下,但自家院门不远处,都支棱起了小桌子,
桌旁坐满了人,上头摆着了酒菜,正推杯换盏,吆喝动筷好不热闹。
艳红的炮仗纸皮散落一地,吹唢呐的匠人鼓足了双颊,喜庆的声音直破云霄,热闹得宴音想把脑袋缩回去。
“哎呀,阿音小娘子你终于起啦!”张大娘胸前攒着朵大红花,原本在招呼着客人,叫宴音家的门开了,忙走过来热情地拉她的手。
不等宴音说话,她又像鞭炮似的马上说起来了:“我昨日就寻你呢,你家郎君说你还在睡觉,就跟他借了你家门前一点地,阿音娘子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