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但是心里想归想,嘴上若是也这么直白的回答了,等于是直接找死。
跑跑略摇了摇头,口是心非地回答:“没有,不害怕。您这么和蔼可亲,怎么会呢。”
一听就知道她在鬼扯。
傅子钦也懒得跟她争论,直奔主题:“那你老实告诉我,我刚刚说的对吗?”
“她知道那个是我。她怕我输了比赛。她在让我。”
这是一道送命题。
跑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不惹眼前这个人生气。
她只能一口否认,装傻到底。
“我真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我又没开挂。我就是真的没看见你。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打过来了。”
似乎并不满意她这个答案,傅子钦一双幽深的眼睛,在她的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企图寻找些破绽出来。
“你知道吗?我差一点,也没有拿到冠军。”
“你不该这么做的。”
他很明显没有相信她那套蹩脚的说辞,转过身,靠在墙壁上,慢悠悠地说。
“我没那么不堪一击,一次比赛而已。我还是输得起的。”
“况且,对我而言,不论是谁,你还是唐古,都行,谁拿了冠军,都好。只要冠军是烽火的人。”
是啊,他并不是一个很计较个人得失的人。拼尽全力,站到最后,不过是想要将团队名字,刻在最顶端。
她明明知道,也明明懂他,却还是在最后,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傅子钦说着说着,似乎累了,整个身子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最后,跌坐在了地上。
而声音还是一贯的冷静。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拿到冠军。会怎么样。”
最有望夺冠的选手被自己人在第一圈斩落马下,而队长和老队员都没能夺冠。不用细想,也都能猜到当天的头条该是什么了。
这对整个战队而言,可能又是,另一场铺天盖地的谩骂,又是另一场灾难。
她做错了。
跑跑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能会给团队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她有点羞愧难当。
紧抿的嘴唇松开,半响,才说出一声:“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坐在地上的傅子钦动了动,拉住了她的裤腿。
“扶我一把,我有点难受。”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汗,墨黑的头发垂在额前,已经有被浸湿的痕迹了。
“你怎么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跑跑的思路,她慌忙蹲下了身,扶起了傅子钦,将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直到将他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跑跑的脑子都是昏昏的。
她从没见过傅子钦这样,像是极痛苦,却又极其忍耐。
“我现在打电话给教练吧。你得去医院。”跑跑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整个手都是颤抖着的。
“不必了。我躺一会儿,就好。”傅子钦伸手打掉了她的手机,不让她打电话给李星辰。
刚刚可能情绪波动有点大,他最近病情有点反复,所以才会发病。但现在已经好多了,他不想平添旁人的担心。
傅子钦翻了个身,往一侧躺了躺。
单手按了按太阳穴,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侧。
“过来。刚刚不是说想睡觉吗?”
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也不清楚他好转了一点没有,跑跑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哪里还有心思睡觉了。
她脱了鞋,坐到了床上,盖好傅子钦的被子,拍了拍被子,说了句。
“我不睡,守着你。你快睡吧,有事喊我。”
“不好意思吗?不是说喜欢我吗?白送过来的机会不要?”傅子钦虽然病着,但毒舌依旧,嘴巴一刻也闲不住得要打趣别人,“不要就不要,我还不给呢。”
说完,翻了个身,将被子裹了起来,滚到一边,埋起头睡了。
她真的有时候有点搞不清他。明明拒绝的很彻底,却又总要把她喜欢他这件事挂在嘴边。
是担心不提醒,自己会忘了吗。
内心戏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跑跑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的背影。
好久之后,傅子钦的呼吸渐平,似乎是睡熟了,睡梦中,还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臂。
跑跑轻手轻脚爬了过去,将他伸出来的手臂塞进了被窝,又替他掖好了被角。
她没回原位,而是撑着手臂,静悄悄地打量他。
傅子钦熟睡时,眉头舒展,面色温柔,嘴角边似乎还带着些笑意。
跑跑忍不住,偷偷伸出手,手指试探地,摩擦了一下他的唇角。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做什么梦了,还在笑。”
她刚说完这话,就发现傅子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睡着了的傅子钦,没了平时的那股锋利,反倒是,柔软了不少。
她忍不住,又伸出手,试探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
她的心,一下子就柔软的不行了。
胸腔里的那只小鹿,扑通扑通直撞。
快要撞死在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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