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亚洲邀请赛的日子也一天天的临近。跑跑趴在墙上拿红笔圈着墙上的日历,数着日子,算着傅子钦回来的时间。
他走的时候只说是去复查,没说具体回来的日子。
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按道理说,复查一下,几天就该回来了。可是他没有回来。跑跑总觉得,傅子钦这一去,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想的确实没错,傅子钦去了美国,除了复查还去见了烽火的前队长。
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曾经日夜兼程共赴前程的人。
曾经明明那么熟悉的两个人,再见面,开了口,说出的话却只会伤害彼此。
外界的人都以为前队长离开烽火是因为对方开出了高额的签约费,其实傅子钦知道,他之所以会离开,都是因为自己。
他们的这次见面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傅子钦独自回了酒店,躺在床上发呆,心头发苦,头顶的天花板似乎都开始旋转了起来。
可明明,复查的结果是好的,他在努力克制自己,总觉得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惜并没有。
“做错了事的人,有什么资格好好过呢。”
季明朗方才的话言犹在耳。
在傅子钦的心头转了又转。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柔软的枕头上,复又扯过被单,盖子住了脑袋。
傅子钦自进门后便没有开灯,屋内光线偏暗,他盖在被子下,深深地呼吸着,手却留在了外面,拼命攥紧了拳头,想要抓住些什么。
是啊,得抓住些什么,分散分散注意力。
是医生说的话,他的乖乖照做。
他得没事找事。
傅子钦自黑暗中摸索起来,拿到了手机,将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上去。
“嘟。
嘟。
嘟。”
无人接听。
傅子钦的脸色变了变,按下了重播键。
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噌得做了起来。抬手开了灯。早春的加州还没那么热。
他却生了一身汗,眉头紧锁,眉心薄汗涔涔。
他又拨了第三遍。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
“队长,怎么了,有事么?”跑跑颤颤巍巍的声音,顺着电流传了过来。
居然敢隔这么久才接电话,傅子钦本来有一箩筐的话要骂她,可是心头的怒气,在听到她怯懦懦发问时,突然烟消云散了。
他望了望时间点,此时国内应该才七八点钟,烽火队的人阴间作息,此时应该正睡意正浓。
他不该没事找事的。
“队长?您打错了吗?那我挂了可以吗?”许久不见傅子钦有回应,跑跑猜想他或许是无意间按到了自己的号码,打错了。